田欣怡双手用力推开方墨,没看地上的李妞妞,直直朝李招弟走去。
“啪啪!”干脆利落的两巴掌。
“你!”李招弟头发完全被打散,嘴角渗出鲜血。
“啪啪啪啪!”又是四巴掌,把人扇蒙,田欣怡攥住李招弟的头发往后扯。
“去卧室抱床被子出来。”冷冷看着李招弟,田欣怡冷声命令。
在田欣怡冷到能把她杀死的眼神下,李招弟心生怯懦,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田欣怡松开手,两三步走到出事这么久还傻站着的田强面前,抡圆胳膊也给了一巴掌。
“去!把人抱到外面的汽车上去!”
“我、我腿软。”田强手脚冰凉,他不敢上前去看李妞妞,他原本厌倦了她怀孕后丑陋的面貌,可她真出事了,他反而好怕。
部队出任务,他也见过一家老小顷刻被崩裂的碎石压死,可都没这刻让他害怕。
惊慌失措,脑子一片空白,田强下意识依靠房间里和他血缘最亲近,且此时最强势的田欣怡。
田欣怡狠狠给了他两巴掌,没有太收力,手掌震得发麻,下达命令,“去,把人抱进汽车里!”
田强突然有了劲儿,跑到李妞妞身边,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腿弯,抱起人就往外走。
粘腻热烫的液体打湿手掌,田强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不停滑落,滴到李妞妞苍白的脸上。
“阿姨麻烦你去开车,先送他们去医院。”田欣怡瞧着田强抱着人往外走,赶忙招呼林志雅。
“好。”林志雅神色有些恍惚,脸色不太好,回应的声音颤抖,却还是小跑跟上去,跟在田强身边护着李妞妞。
“别担心,等会儿我去打电话联系王医生,他妇科很好,你嫂子会没事的。”
方墨小心地抬手擦去田欣怡眼角急出的泪,看她着急无措仍强撑的模样,他心也疼起来,是他没护好她。
是他考虑不周,李妞妞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丈夫都还没动,他自然能安稳坐着。
可他忘了,李妞妞对欣怡来说是亲近的家人,欣怡涉世未深,虽有些小聪明,到底纯善,李妞妞出事自然着急担心。
把人抱进怀里,方墨弯腰用身体把田欣怡整个人裹住,双手不停按揉她的肩膀。
“去外面汽车里,跟他们一起去医院。”没有放开怀里的人,保持环抱的姿势,方墨抬眸冲抱着被子两颊浮现指痕,完全肿起来的李招弟说。
李招弟定定看了眼亲密抱在一起,宛如双生藤蔓的两人,终是沉默的跑了出去。
泡在厚重沉稳的木香里,田欣怡闭眼压住疲惫。
李妞妞出事绝非意外。
在李妞妞摔倒后她第一时间就去看李招弟,正巧撞见她脸上来不及收的后悔心虚。
她没想到李招弟不仅蠢还毒。
蠢货不足为惧,可就怕蠢货心思毒。
聪明人有顾虑,动手求稳,莽夫有胆,动手求快,偏蠢货动手主打出其不意,有时情绪上头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又蠢又毒的人就像不停充气的气球,你完全不知道它在哪一瞬间爆炸。
李妞妞摔倒在地后,就成了李招弟对付她的筹码。
田欣怡就算再不喜,也只有先捏鼻子保住李妞妞。
毕竟名声不好,和真传出害嫂子一尸两命那是天壤之别。
比起她解释并没有推李妞妞,人们更愿意相信从李招弟嘴里说出的话。
人向来喜欢看比他们过得好的人落魄。
最好有办法让李招弟再也说不了话,只有成了哑巴,才不会搬弄口舌!
可她手里只有绝嗣丹,也并不想伤李招弟的性命。
田欣怡虽自认无道德无纪律,但好歹是个人,不会想要取人性命。
感受后背轻拍的力道,田欣怡抿唇,呼出一口气。
“方墨。”田欣怡轻声唤道,“我没有推嫂子。”
压抑不住的哽咽,单薄的身躯震颤,田欣怡像委屈的孩子,耳朵贴在方墨心口,双眸含泪倔强地望向方墨。
“我知道。”怕惊扰了她眼中的泪,方墨声音很轻。
“可、可是——”田欣怡抽噎着,胸膛剧烈起伏,怯生生攥住方墨胸前的衣服,“可是招弟说我推了嫂子。”
“我会让她和你道歉,她看错了,误会了我们欣怡。”方墨爱怜地拭去田欣怡眼角滑落的泪。
“我好怕,我好怕大家知道后都说我推了嫂子。”田欣怡不停颤抖,鸵鸟般把头埋进方墨怀里,“方墨,我好害怕,你抱紧我,抱紧我。”
方墨紧紧抱住田欣怡,让她在他怀里宣泄不安和委屈。
“别怕,别怕,我在呢,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方墨轻哄,眉心皱起,漆黑的眸子也随着怀里人落在他心口滚烫的泪蒙上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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