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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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电梯快速上升，楼层显示的数字不断跳动：10，11，12……</p>

越接近16楼，陈启便越是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p>

叮！</p>

电梯在16楼稳稳停下，陈启快步走到1601室门前，通过指纹解锁打开了家里的门。</p>

刚推开门，一阵穿堂风吹来，让陈启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p>

他轻手轻脚走进家里，带上门，在玄关处站了半晌，直到眼睛适应了家里的黑暗，才脱下鞋子朝客厅走去。</p>

脱鞋不是为了干净，而是为了减小脚步声。</p>

家里的一切都还是他熟悉的模样，但不知为何似乎少了几分温馨。</p>

屋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p>

陈启看向主卧的方向，见房门大开着，心中猜测家里应该没人。</p>

母亲睡觉都习惯关着门，而且九月初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这个天睡觉就算不开空调，起码也得吹风扇。</p>

可陈启并没有听到风扇的声音。</p>

他轻轻走入主卧内，果然看到床上空着。</p>

陈启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老妈是出去找我了。”</p>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脚步也变得随意，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p>

“备用机应该是放在书桌抽屉里……”</p>

陈启直奔书桌，刚要拉开抽屉，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p>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道黑影……</p>

他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床，正好与一双眼睛对视！</p>

陈启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间，冷汗湿透全身！</p>

待他看清床上那人，心里的惊悚并没有随之平息，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地问道：</p>

“妈，你怎么在这？”</p>

不待母亲回答，陈启后退几步，按下开关，打开了房间的灯。</p>

刺眼的灯光令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母亲张琴却似乎对这骤然的光线变化毫无反应，依旧睁着眼。</p>

“我在等你回家。”母亲声音轻柔道，“赵医生给我打过电话了。”</p>

陈启心中惊疑不定，怎么看母亲的行为都有些反常。</p>

她表现得太过平静了。</p>

陈启借着灯光，仔仔细细打量着母亲，似是想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异常来。</p>

不过起码表面上，母亲一切如常。</p>

陈启深吸一口气，问道：“老妈你是想把我送回医院吗？”</p>

母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头到脚反复打量了陈启几遍，才笑着道：“不错，长肉了。”</p>

她站起身走到陈启面前，仰头双手捧着陈启的脸，似是想从陈启瘦削的脸上挤出肉来，不过失败了。</p>

“我儿子长大了，不知不觉已经比妈高这么多了。”</p>

陈启僵硬的身体也稍稍放松，小时候母亲总是喜欢捏他肉肉的小脸，在母亲心中，他大概从未长大吧。</p>

母亲放下手，微微叹气道：“之前妈做的确实有问题，你已经是大人了，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p>

陈启微微愣神，仿佛看到以往那个开明讲理的母亲又回来了。</p>

他问道：“那医院那边……”</p>

“你不想去就不去。”母亲爽快道，“孩子想家了，哪个当妈的舍得把他赶出去？”</p>

“不过咱们娘俩说好，你可得给我好好吃饭，要是让我发现你又瘦了，我还是要把你送回去。”</p>

陈启欣喜地拉住母亲的手：“还是老妈最疼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