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脆弱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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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繁华
慕容婉看不清赫连术赤。</p>
可赫连术赤将慕容婉脸上的笑容收入眼中。</p>
赫连术赤的心脏在胸口猛烈跳动,随时要撞出胸腔一般。</p>
“啊——啊——啊——!”</p>
她双目猩红,仰头发出孤狼一般绝望悲怆的嚎叫。</p>
北风吹乱她的头发。</p>
一片片鹅毛状的雪花终于落下。</p>
她像一匹在北方风雪中鸣泣怒吼的母狼。</p>
接着,赫连术赤张大嘴,喉间吼叫出了一串暗号。</p>
那一串暗号似胡语,却又不是胡语。</p>
她喊得声嘶力竭,声音穿过风雪和兵戈,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p>
听到赫连术赤嘶吼声的胡人也随即向着城内嘶吼起来,将一串暗号传达向下一批人。</p>
与此同时,那些与大瑜士兵正生死纠缠的胡人士兵忽然一个个地都掉头撤离。</p>
连长安城内与黑山军厮杀的胡人也一边嘶吼暗号,一边逃出城外。</p>
他们跑得干脆,即使身后被人砍了一刀,也紧紧伏在马背上奔逃而去。</p>
大瑜军队一时都讶异。</p>
秦啸和魏大栓征战多年,见此情形,心中一沉。</p>
不好!</p>
他们听不懂赫连术赤的那一串暗号,但这等反常形势绝对有问题。</p>
“黑山军全体速速出城!”</p>
撤退的令旗挥起,黑山军纷纷从城门中涌出。</p>
苏知知等人在城墙上,也正要离开。</p>
苏知知眼角余光瞥到城内一角,有一个要逃走的胡人手中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火把,一边骑马奔逃,一边将火把狠狠掷向街角。</p>
燃烧的火把在苏知知眼中变成炸开的火星。</p>
她仿佛看见一整座城都变成了漫天散开的火星。</p>
苏知知脸色变了,大喊:</p>
“火药!”</p>
“他们要烧了长安城!”</p>
黑山军和胡人都如开闸的洪流一般从城门倾泻而出。</p>
身后,数道火光骤然冲天而起。</p>
冒出的火光在眨眼之间迅速蔓延,北边城门附近一带顷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p>
慕容婉脸上的笑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散,她的身影被熊熊烈火隔开。</p>
赫连术赤看见慕容婉猝然痛苦扭曲的神情,狼狈逃离的身影消失在火海中。</p>
“哈哈哈哈……”</p>
赫连术赤的嘶吼声转为大笑。</p>
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她感觉不到疼痛。</p>
她儿子死了,她要那些人都死,要长安城一整座给儿子陪葬。</p>
赫连术赤早就命人在长安城中埋下了火药,四处泼了酒和油。</p>
她得不到的土地,那就毁掉。</p>
北方草原南下的狼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p>
那些没来得及逃出的士兵,无论大瑜人还是胡人都被火海吞噬。</p>
袁迟本来也在黑山军打斗,他带着人杀进了城。</p>
起火前,千钧一发之际,他带人冲出了城,但后面的衣摆还是被火星子烧没了。</p>
“你连你们自己人的命都不要!”袁迟挥起长枪指着赫连术赤的胸口。</p>
赫连术赤不说话,居然往袁迟的枪尖挺身子,让枪尖刺入她心口。</p>
“你——!”袁迟及时收枪。</p>
赫连术赤倒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问:</p>
“我上次射了你一箭,你为什么不报仇?”</p>
袁迟让士兵扯来一块布堵住赫连术赤的嘴,他怒目圆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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