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事实就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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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以象牙箸指向曹操，微笑道：“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p>

“孟德啊，能为孤解释解释，什么叫‘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p>

“殿下！”曹操以头抢地，内心的防线如同拦截在洪水前的沙堤般彻底崩溃，前所未有的惶恐包围了他。</p>

光是这句话，刘辩将他和何颙两族都族诛了都不为过，百官和士人也挑不出什么借口反对。</p>

“你解释解释，什么他阿母的叫‘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p>

这句话的重点不在后半句，而是前半句。</p>

汉家将亡？</p>

哪怕这句话是所有人心里都心照不宣认同的观点，但你不能放在明面上讲！</p>

事实就该说吗！</p>

有些事情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到处说！</p>

“殿下！”</p>

曹操五内俱焚，但还是觉得太子将他传唤来不至于是要诛他全族，可刘辩却依旧不依不饶，一字一句道。</p>

“什么他阿母的叫‘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p>

曹操无法解释，或者说他无从解释，只能伏在地上，如鸵鸟般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臂弯。</p>

一旁的内侍宫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殃及池鱼。</p>

高望也是茫然不解，太子数次在他面前提起曹操此人有济世之才，还要赐宴，可这般刁难又是为何？</p>

“孟德这是做什么，孤可未曾怪罪孟德，都是何颙奸贼口出狂言，无君无父，禽兽不如！”</p>

“此事与孟德何干？”</p>

曹操惊愕地抬起头与刘辩的目光对上，却见他眼中的冰冷和残酷不知何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却是温和的笑意。</p>

这是在敲打他吗？</p>

曹操终归非常人，内心虽然还未完全平复下来，但也不像方才那般方寸大乱。</p>

“不过，虽然何顒此人乃逆贼狂徒，但这识人的本事倒是不差，孤也甚是看好孟德，欲拜孟德为虎贲中郎将。”</p>

“但恐此等言论日后被人搬出来指责孟德……”刘辩让高望取一份空白绢帛递给曹操，“孟德便将何顒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曾与孟德偶遇，又是如何说出此等悖逆之语，再在帛书中上表忠心，叱骂几句何顒便好。”</p>

“届时若是来日有人上书弹劾孟德，孤便以此帛书上呈父皇。有此帛书，想来孟德定然会安然无恙。”</p>

曹操接过帛书的双手有些颤抖，刘辩话中的意思他听出来了。</p>

有此帛书，他定然会安然无恙，那若是他不写这封帛书，是不是就会有杀生之祸？</p>

而且太子欲拜他为虎贲中郎将？</p>

虎贲中郎将秩比二千石，统领虎贲禁兵一千五百人，主宿卫。</p>

“孟德快些写吧，今日的午膳可是孤特地嘱咐中厨置办的，孤平日虽不敢说节俭，但若非孟德，今日孤可不会享用如此珍馐。”</p>

见曹操还有些犹豫，刘辩在曹操颤抖的双肩上身上添上了最后一根稻草。</p>

“菜凉了，人说不准也就凉了。”</p>

刘辩指了指曹操食案上那柄用来切肉的小刀。</p>

“孤可不愿大汉失去卿这位安天下的辅弼良臣啊！”</p>

持刀行刺太子，曹孟德，你猜廷尉信孤，还是信你这个里外不是人的家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