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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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人

闫欣在锦衣卫注目礼之下到了后院，最后理所应当地被拦在了门前。</p>

“没有郡王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三位请速速离开。”</p>

闫欣诧异哪里有三位，明明她是独自来了。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她正要回头，身后传来了一道清晰柔弱的声音。</p>

“管家是犯了什么事吗？”</p>

这声音对闫欣来说可太耳熟了，她听过三次，第一次和现在这样轻轻柔柔，弱却很稳。第二次便是早晨那时候神志不清，弱也很凌乱。</p>

现在她听到的声音重新回到了初见邹氏那会的模样。</p>

邹氏和回头的闫欣对上，愣了下，旋即虚弱地笑了下，盈盈福身谢道：“昨夜亏了姑娘，否则这趟鬼门关我还不知过不过得了。这边谢过姑娘。”</p>

“哦，不客气。”闫欣含糊应了，却下意识低头看向邹氏的双手。</p>

还是一样的素净，只是不抖了。</p>

神智清晰，手很稳。</p>

神智不清，手是抖着的。</p>

恰到好处地和凶手特征分离了。</p>

她转身正面对着邹氏，想到邹氏的病，客套地关切道：“少夫人好些了吗？”</p>

邹氏刹那间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即却看向珠儿。</p>

珠儿挨近她，小声说：“早晨姑娘来看过您，和二少爷一起来的。您那会病着，可能不记得了。”</p>

闫欣疑惑——早晨的事儿，现在不记得了？什么病如此怪异。</p>

邹氏面上露出些苦笑，回头道：“抱歉，我的病吓到姑娘了吧。”</p>

闫欣摇头，她细细打量邹氏，想在她身上看出点和早晨见过的邹氏不一样的东西。</p>

然而除了手和神态之外，确确实实就是邹氏的模样。</p>

邹氏往旁退了一下，不大适应闫欣赤裸直视的目光。珠儿便上来挡柱了闫欣说：“你不要这样看人，会吓到少夫人的。”</p>

闫欣哦了一声，却没有收回视线，只是不大走心地说道：“哦，抱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世上怎会有完全不同的双面人。”</p>

双面人三字让邹氏面色变了一瞬，更是往后退了两步。</p>

珠儿沉下脸来，不客气地推开闫欣。</p>

“那也跟你没关系。”说着，转身对着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大声说：“我们只是来看看管家而已。”</p>

邹氏随后解释。</p>

“家里平时都是管家在管着，现在他被关了，有事情我们也要问问。”</p>

路口有人遥遥喊了一句。</p>

“让她们进去吧。”</p>

两个守门的锦衣卫欣喜地喊了一声。</p>

“千户大人。”</p>

元硕大步过来，低声和两名守卫说了尤乾陵交代的话，便将三人先送了进去，自己留在后面，低声对两人吩咐说：“看牢些。”</p>

闫欣推门进去，先看到的是自己留在这里的偃偶。它身上还穿着自己原先那件灰色的粗布罩衣。大约是机关察觉到人，吱咯一声抬起头。</p>

眼看着它要开嗓笑了。闫欣一个箭步上前，按在它头上。</p>

笑偶嘎的一声，偃旗息鼓地跪坐在地上。</p>

“诶，姑娘怎么办到的。我进来之后它就一直盯着我。靠过去它就要对我抬手，吓死个人了。”管家惊奇地看着这边问。</p>

闫欣抬头，冲他笑了声，说：“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通灵的偃偶封有恶灵，可记仇了。”</p>

管家脸色僵住，不自在地转身，往角落里躲了进去。</p>

“好姑娘学谁不好，学那个丑偃偶店主。”</p>

邹氏迈步进来，低声喊了一句。</p>

“叔。不要随意说人坏话。”</p>

管家一愣，看到邹氏变了一下脸，随即起身，板着脸道：“少夫人身体有恙，不要随意乱跑。”</p>

邹氏走近了几步，靠近他忧心说：“我听说锦衣卫将你关在这里，想着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我替叔去解释解释，不是什么大事的话，送些钱能过便过了。”</p>

管家皱眉：“是吗？那劳烦少夫人替小的去说说，老员外和青少爷真不是我杀的。”</p>

邹氏听到这话一时大骇。</p>

“什么？这不可能呀……怎么会怀疑到叔头上。”</p>

管家往闫欣那边扫了一眼，道：“她知道。问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