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半渡而击，马超一战降并州；袁神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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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渡而击，马超一战降并州；袁神谢幕，兄弟之争起腥风

却说庞统奉李翊之命，前来说马超。</p>

不单单希望他能够出兵，帮助河南军威胁袁绍侧翼。</p>

更希望他趁势占据并州，届时徐州不仅会上表请奏马超为并州牧，还会在钱粮方面予以大力支持。</p>

这无疑是一件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p>

换作别人，马超是不信的。</p>

可许下这个承诺的，乃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且刚刚率领诸侯联军击败不可一世的袁绍。</p>

他许下的承诺，重达千金不止。</p>

是真正值得认真考虑的。</p>

马超在思考片刻之后，最终同意了出兵，不过开出了一个条件。</p>

“不知将军想要什么？”庞统问。</p>

“叫吾出兵也可以，只是到河东后，超希望能见上郯侯一面。”</p>

马超将自己的条件说出。</p>

庞统眸子微微一凛，暗想这个条件忒也简单了。</p>

郯侯虽然日理万机，但若只是腾出时间来见个人，就能换得这个人的出兵。</p>

这辈子没做过这样划算的买卖。</p>

“……善，此条件吾可做主，吾便先代郯侯应允将军。”</p>

庞统知道这种事李翊肯定会答应，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马超的条件。</p>

“既然将军答应了此事，那么统此来的任务也就完成了。”</p>

庞统正欲告辞离去，马超忽然将之叫住：</p>

“……且慢！”</p>

庞统一怔，问还有什么事。</p>

马超嘴角微微翘起，弯唇笑道：</p>

“吾只是答应起兵，进攻高干。”</p>

“至于是否会留在并州，还未答应。”</p>

马超又不是不知道，并州是袁氏的地盘。</p>

自己就算打下来了，其坐稳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刘备徐州的开局。</p>

首先并州虽然是产马地，但本质是非常穷的。</p>

同时当地的士人豪族，俱是袁氏门客。</p>

不会像凉州豪族那样，拥戴他这个马家少爷。</p>

同时，并州北部郡县是匈奴人息养的地盘。</p>

这些匈奴人早已臣服于袁氏，等于马超去了还得面临他们的威胁。</p>

一系列的问题，都让马超对去并州发展持观望态度。</p>

这就好比你是一家公司老总的儿子，暂时在公司里当主管。</p>

但老总不知道何时会让贤，同时公司里的股东也非常多。</p>

现在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告诉你他手上还有个公司，跟你现在待的公司差不多。</p>

想请你过去当董事，并且全力支持你上位。</p>

但这其实是家烂尾公司，负了债，去了人生地不熟。</p>

同时其他上市企业也盯着它。</p>

你是马超，你会怎么选？</p>

这个火坑不是不能跳，只是凡事需要好商量。</p>

“……嘶。”</p>

庞统深吸一口气，沉声问：</p>

“郯侯已经答应将军，会上表奏请将军为并州牧。”</p>

“此等美事，将军还在犹豫什么？”</p>

“……此事姑且不论。”</p>

马超挥了挥手，迅速转移话题。</p>

“汝且回去替我传回李郯侯，就说超不日便会出兵并州。”</p>

“请郯侯勿要失信，务必来与超见上一面。”</p>

庞统这才明白，马超原来是想见着李翊之后，与他当面谈判。</p>

毕竟像他这么有野心的人，是不可能放过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p>

只是马超也担心有坑，所以要亲自见一见李翊。</p>

待确信李翊有能力，有手段，能保扶他坐稳并州牧的位置之后。</p>

他或许才会考虑留在并州发展。</p>

庞统暗想这已经是他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p>

还是之后等先生出面，亲自来“收拾”他吧。</p>

“……善。”</p>

庞统点了点头，“在下会将将军的意思，照实传给我家先生，还请将军早日出兵。”</p>

叮嘱完最后一句，马超亲自送别庞统。</p>

随后雷厉风行，立马回到营帐，宣布全军拔营。</p>

诸将皆问马超，要去哪里。</p>

马超谓众人道：</p>

“吾父早已归顺朝廷，今袁氏逆贼，驱胡虏之兵肆掠中原，寇境河东。”</p>

“吾当起兵，往河东击之！”</p>

诸将俱起于雍凉，能征善战，听闻马超要往河东击袁氏，倒也不惧。</p>

只是这种大事，诸将不敢擅断。</p>

时马超堂弟马岱在侧，对马超言道：</p>

“向者叔父命我等驻扎于此，是为坐观时变。”</p>

“今冒然出兵，须得先通禀叔父一声才好。”</p>

马超陡然变色，厉声道：</p>

“父亲令吾提兵在此，吾自有便宜行事之权。”</p>

“若等朝廷使节去往陇西，来回耽误许久，岂不延误战机？”</p>

“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到父亲命令下来，河东早已沦陷。”</p>

“朝廷岂不怪罪我凉州人耶？”</p>

马岱见此，只得相从。</p>

马超遂起万余精兵，直奔河东而去。</p>

由于部队中多为骑兵，兼之离得近，未行几日，便赶至河东。</p>

司隶校尉钟繇，闻说西南方有大队人马过来，又惊又喜，谓左右人道：</p>

“吾遣使去往凉州，不过半月。”</p>

“彼如何来的如此快耶？”</p>

钟繇自己其实也挺奇怪的，按理说他派出去的使臣到陇西去见马腾，往返少说二十多天。</p>

结果这才半月不到，大军都直接过来了。</p>

不过只要来的是援军，钟繇也不想在意那些细节了。</p>

即亲自出城，接见来客。</p>

马超与之见礼，钟繇知他是马腾之子，即将目前的情况告知。</p>

现在河东主要面临三路兵的威胁。</p>

一路是袁绍外甥高干的并州人马，一路是河东太守郭援的兵马。</p>

最后一路则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亲自所领的兵马。</p>

三路兵马加在一起，少说四五万之众。</p>

人数差距之大，令人瞠目结舌。</p>

不过马超暗想，李子玉官渡、仓亭两战。</p>

先后击破袁绍六十万人，八十万人。</p>

虽不知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但两场都是以少胜多是不争的事实。</p>

既然李翊可往，我马超亦可往！</p>

马超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有意向李翊看齐，遂充满豪气地对钟繇说道：</p>

“请钟校尉宽心，吾视袁氏之兵如草芥耳，胡虏于吾而言更是插标卖首。”</p>

“若彼敢来犯河东，吾必叫其有来无回！”</p>

钟繇亦知马超勇力过人，只是缺乏智谋引导。</p>

遂一面应和他道：</p>

“将军英勇，不减吕布。”</p>

一面又委婉地向他进言献策：</p>

“繇以为，高干势大，必主动来攻。”</p>

“不放先至汾河处扎营，以逸待劳。”</p>

“然后图之。”</p>

马超欣然从之，即将所部之兵，置汾河处。</p>

令人砍伐树木，立起排栅，设作大寨。</p>

未有几日，人报高干、郭援、呼厨泉引大军十五万来攻河东。</p>

大军于汾河对岸驻扎，高干命郭援为先锋，领他先渡河取河东。</p>

郭援遂领本部河东兵马，准备船筏，修起舟船，准备渡河。</p>

马超得知消息后，便要领兵出击。</p>

钟繇急止之曰：</p>

“郭援刚愎自用，争强好胜。”</p>

“今彼兵兵强，吾兵兵少，彼必轻吾军。”</p>

“若其渡汾河处扎营，我等便可半渡而击。”</p>

“至其未济时而击之，可大克也。”</p>

按照《孙子兵法·行军篇》里所解释的半渡而击，就是敌人刚上岸，阵型还没摆好。</p>

如果主动攻击，便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p>

马超欣然从之，先叫军士提前做好准备，遣人观察河对岸的动向。</p>

未久，果然报说郭援轻而无备，冒然渡河。</p>

马超大喜，“果不出钟校尉所料。”</p>

遂起全部兵马，又命庞德为先锋。</p>

居高临下，至待郭援军上岸。</p>

郭援军做好舟船，比及人马到河口时，日光初起，正欲上岸。</p>

忽听得河对岸人喊马嘶，大队人马，蜂拥而来。</p>

郭援骇然失色，急问左右，何事喧哗。</p>

须臾，一小将飞奔至郭援身边，拜道：</p>

“禀报府君，河对岸出现了大量贼军！”</p>

郭援急按立船头观之，果见大量人马蜂拥而至。</p>

为首一将，面如傅粉，唇若抹朱。</p>

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p>

手执长枪，策马当先。</p>

郭援又惊又怒，忙扬鞭指道：</p>

“此小郎是谁？”</p>

左右或有识得马超者，纷纷惊呼：</p>

“西凉锦马超也！”</p>

“西凉锦马超也！”</p>

马超？</p>

郭援瞪大眼睛，这儿是年少成名，兼之河东离凉州又近。</p>

他也听说过马超的威名。</p>

“人言马超之勇，不下吕布。”</p>

“今日观之，这西凉之兵，果然人人勇健，个个英雄。”</p>

郭援发出一阵感慨，已经有点后悔自己先过河来打头阵了。</p>

但是没办法，三人之中，他官儿最小。</p>

他不打头阵，谁打头阵？</p>

郭援忍不住回头，遥望了眼身后的高干、呼厨泉。</p>

这两大爷正在河对岸观战呢。</p>

他暗想万一自己打不过，高干、呼厨泉手里还有兵，应该能来救自己。</p>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p>

恰逢此时，左右人纷纷过来劝郭援道：</p>

“府君，贼兵来得急。”</p>

“请速速登岸，排阵御敌！”</p>

郭援也知现在调头来不及了，慌不迭地在众人扶持下，快速下船。</p>

河东兵争相上岸，忽有人喊：</p>

“贼兵至矣！”</p>

“贼兵至矣！”</p>

众皆大惊，仓促迎敌。</p>

未及接战，一轮箭雨射来。</p>

众骁将举天而射，矢如雨急。</p>

方至岸边的河东兵尚未来得及结阵，被箭矢射倒在地。</p>

一轮箭雨过后，马超已驱兵杀至河岸。</p>

河东兵簇拥在一团，未及结阵，马超兵已杀到。</p>

一经接触，便如钢刀划破黄油一般，直插而入。</p>

“马超在此，谁敢挡我！”</p>

马超一马当先，从马背上取出长弓，弯弓搭箭，例不虚发。</p>

彼时船艘上驾舟之人，尚未来得及登岸，便应弦落水。</p>

船中有数十人，皆被马超用弓射落水中去。</p>

郭援拍马舞刀，亲自来战马超。</p>

两马交战，斗得三五合，郭援抵敌不住，仓皇败走。</p>

马超趁势把枪往后一招，西凉兵一齐冲杀过来。</p>

郭援奔回大部处，叫准备的弓箭手，弯弓射之。</p>

马超舞转长枪，拨落箭矢。</p>

后方人马，喊声大作。</p>

扑入敌阵，挥刀乱砍。</p>

弓箭手不及撤换下去，手中硬弓被折断，惨死在马刀之下。</p>

“杀！”</p>

“杀！快杀！”</p>

郭援见马超兵扑得急，当下也慌了，手忙脚乱的指挥士兵，向前涌去。</p>

然之人本就仓促登岸，今又被打得措手不及。</p>

虽是大部人马上前，却混作一团，不成阵势。</p>

两军厮杀在一处，刀剑乱砍，箭矢纷飞。</p>

交战之时，一支流矢正中马超的右脚。</p>

身边亲卫，急忙赶来救。</p>

马超以手拔取箭矢，又取刀割下袍子，将脚缠住。</p>

将枪引天一指，大声道：</p>

“今日一战，必破郭援。”</p>

“全军随我冲！”</p>

众人见此，无不士气大振。</p>

马超军犹如狂风卷地一般，猛扫郭援军。</p>

一路长驱直入，将郭援军尽数赶下河。</p>

只听得人马嘶鸣，河东兵马俱下河吃水。</p>

数万河东兵，被马超军杀得四散奔逃，慌不择路。</p>

郭援趁着两军混战之际，拨马而走。</p>

迎面正撞着一将，生的相当彪猛，朗声便喊：</p>

“庞德在此！”</p>

郭援唬得肝胆俱裂，未及反应，被庞德一刀砍于马下。</p>

庞德飞身下马，以刀将郭援头颅割下，放在弓鞬之中。</p>

河东人人胆丧心惊，纷纷倒戈卸甲，向马超投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