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马孟起威震并州，曹阿瞒割须弃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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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马超之势，试探我军虚实。”</p>

“若我军与匈奴死战，彼可坐收渔利！”</p>

“伏惟魏公英明，早诛此獠！”</p>

——程昱，顿首。</p>

曹操览疏震怒，掷简于地：</p>

“李翊竖子，安敢如此！”</p>

“欺我太甚！”</p>

于是召集群臣，来公府议事。</p>

府内，烛火通明。</p>

阶下文武分立，气氛凝重。</p>

曹操将程昱所呈之书，分与众人览看。</p>

然后谓众人说道：</p>

“李翊小儿！唆使匈奴掠我疆土，勾结马超辱我将士。”</p>

“此仇不报，孤枉为魏公！”</p>

当即掷下令箭：</p>

“着夏侯惇点兵三万，三日后兵发齐国！”</p>

随着楚魏同盟的签订，曹操做事也有了底气。</p>

他的实力本就只是稍逊刘备一筹，所以曹操不敢轻易跟刘备全面开战。</p>

可若再加个刘表，曹操便信心倍增。</p>

“请息怒！”</p>

说话之人，乃军师中郎将郭嘉也。</p>

郭嘉有条不紊地为曹操分析：</p>

“明公且息雷霆，臣观李翊所为，大有蹊跷。”</p>

“若李翊真想开战，何不直接将冀州之兵，大军压境。”</p>

“偏要假匈奴、马超之手，饶我边疆？”</p>

经郭嘉这么一提醒，众人才觉得这事儿好像确实有点怪。</p>

毕竟刘备是委命了李翊全权督管北方军政。</p>

李翊是可以直接将北方之兵，单方面对外宣战的。</p>

可李翊若真想开战，完全没必要用这曲折手段。</p>

郭嘉捻着胡须，来回踱步。</p>

“以臣观之，李翊所以为此。”</p>

“一者，假手胡虏而不自出，使我魏国伐之无名。”</p>

“二者，刘表坐拥荆襄，若我轻启战端，恐其未必肯出兵相助，反要坐观成败。”</p>

“三者，近闻孙权近日与徐州交往频繁。”</p>

“东吴在庐江大肆整顿水师，若见中原生乱，恐袭淮南……”</p>

“我军一要忌刘表观望，二要忌师出无名，三要忌两线作战。”</p>

“有此三忌，惟明公审度之。”</p>

曹操眉宇间一川不平，低头陷入了沉思。</p>

郭嘉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一个关键问题。</p>

那既是曹操与刘表签订的是“互保”条约。</p>

即当有一方国家安全受到威胁之时，另一方将无条件参战。</p>

可如今，是曹操主动要打出去，以刘表的性格，他愿不愿意出兵相助呢？</p>

尤其曹操要打得还是冀州。</p>

冀州殷富，对曹操来说当然有打的必要。</p>

可刘表是个精细的人，他从中分不到半点好处。</p>

哪里会帮你曹操去打冀州？</p>

“……也罢。”</p>

听完郭嘉的分析，曹操乃换了一个思路。</p>

“即命曹洪率兵两万，出壶关，进军晋阳。”</p>

“然后命于禁引步骑一万，扼守河内，断其归路。”</p>

“孤自率大军万人，随后北上！”</p>

既然曹操伐齐国，师出无名，那讨伐马超总该是有理由的。</p>

且看那李翊会不会插手，如若插手，便是对魏宣战。</p>

这样一来，他也好拉刘表入场。</p>

与曹操而言，都不求荆州下场参战。</p>

只要荆州肯拿出钱粮，器械出来支援他。</p>

曹操就有挑战齐国的底气。</p>

于是魏国整顿军马，准备讨伐马超。</p>

并州告急，早早闻到风声的马超，急忙遣使至渤海。</p>

告知李翊此事，言道：</p>

“魏举国来攻，超独力难支。”</p>

“丞相若不相救，并州必陷，河北门户洞开矣！”</p>

马超按照李翊的吩咐，在魏国边境上挑起了战端。</p>

现在魏国真给你来个线下真实，马超还是有点怂的。</p>

毕竟并州的实力，根本挡不住魏国的倾力一击。</p>

面对马超的求助，李翊做了一些工作。</p>

一，先上奏朝廷，请天子下诏。</p>

称匈奴已受招安，早就成了大汉的内属国。</p>

谴责曹操伐王化之师。</p>

二，遣甄家组织商队，秘密向并州运送粮秣器械。</p>

三，使黑山张燕，举兵呼应。</p>

协助马超，共御魏兵。</p>

谴责曹操的行为，只是占个名义。</p>

后面两项，才是对马超实打实的帮助。</p>

得到了李翊的资助，有钱有粮。</p>

又有黑山军帮助，马超底气一下子便足了起来。</p>

他现在不仅要守住并州，更要一举拿下，夺回并州的上党。</p>

此前瓜分领土时，上党因为被曹兵先占了，李翊便顺水推舟让给了曹操。</p>

现在竟然开战，马超就想把上党给夺回来。</p>

不是因为上党有多富，而是因为上党的壶关是重要隘口。</p>

听说马超率兵主动出击，消息传回曹操处。</p>

曹操怒不可遏：</p>

“吾不去找他，他倒还敢来找我！”</p>

于是，即刻发兵拒敌。</p>

双方战于上党。</p>

马超引军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漫山遍野而来。</p>

曹操亲自提兵叩壶关，教人砍伐树木。</p>

起立排栅，分作三寨。</p>

左寨曹仁，右寨夏侯渊，曹操自居中寨。</p>

次日，曹操引三寨大小将校，出了壶关，正遇着马超人众。</p>

曹操久闻马超英名，此前于并州大破郭援人马。</p>

乃出马于门旗之下，看马超之兵。</p>

果然是人人勇健，个个英雄。</p>

马超更是声雄力猛，威风凛凛。</p>

横枪立马，立于阵前，高声呼曹操出来搦战。</p>

曹操乃在李典、乐进的保护下出列。</p>

扬鞭指马超骂道：</p>

“汝乃汉朝名将子孙，何故背反耶？”</p>

马超咬牙切齿，大骂：</p>

“曹贼！汝欺君罔上，罪不容诛。”</p>

“吾乃朝廷亲封并州牧，汝无端犯我边境。”</p>

“还敢说我背反耶？”</p>

虽然马超是主动出击，但两军战于上党。</p>

而上党又是并州的郡，所以马超骂曹操侵占他的边境。</p>

还真就一点儿毛病也没有。</p>

曹操大怒，反驳道：</p>

“天子封我为魏公，上党划入魏地。”</p>

“何时成了汝并州之土？”</p>

马超“呸”一声，厉声叱道：</p>

“汝乃一阉宦之后，也配称公？”</p>

于是，挺枪纵马，直取曹操。</p>

曹操挥师掩杀过去。</p>

于禁出迎，逢着马超，两马交战，斗得个七、八回合。</p>

于禁抵敌不住，曹洪接战。</p>

战二十余合，亦难遮马超威风。</p>

马超威风披靡，指挥西凉军一齐冲杀过来。</p>

西凉兵左有庞德，右有马岱。</p>

来势凶猛，左右将佐，皆抵挡不住。</p>

马超、庞德、马岱引百余骑，直入中军来捉曹操。</p>

曹操在乱军之中，只听得西凉军大叫：</p>

“穿红袍的是曹操！”</p>

曹操急忙于马上脱下红袍。</p>

又听得大叫：</p>

“长髯者是曹操！”</p>

曹操惊慌，掣所佩之刀，斩断颔下长髯。</p>

又听到有人喊：</p>

“短髯者是曹操！”</p>

曹操闻说，即扯旗角，包裹后颈而逃。</p>

魏兵人多，见曹操被追赶，齐齐围了上来。</p>

马超唯恐深陷重围，走脱不得。只得弃了曹操，与身后西凉大军会合一处。</p>

魏军败了一场，仓皇收兵回寨。</p>

幸得有曹仁死守，据定了寨栅，因此才不曾多折军马。</p>

然曹操白天被马超打得割须弃袍，狼狈不已。</p>

这令曹操深感耻辱，谓众人说道：</p>

“马儿不死，吾心不能安。”</p>

于是命人收拾败军，坚守寨栅，深沟高垒，不许出战。</p>

马超每日引兵前来寨前，辱骂搦战。</p>

曹操只传命将士坚守，不许迎战，乱动者斩。</p>

诸将皆言：</p>

“西凉之兵，擅使长枪。”</p>

“来日选拨善射蹶张士，以弓弩迎之，敌可破也。”</p>

曹操则道：</p>

“战与不战，皆在于我，非在贼也。”</p>

“贼虽有长枪，安能便刺？”</p>

众人又道，这样相持下去也不是办法。</p>

曹操却道：</p>

“并州困乏，士民疲敝。”</p>

“马超起大军与我相拒，不能久持。”</p>

“待其粮尽，自然退去。”</p>

“彼退走之时，我趁势攻之。”</p>

“则马超可破，并州可复也。”</p>

于是，众人皆遵从曹操的命令，坚守不战。</p>

想慢慢耗死马超。</p>

一连过去了半个月。</p>

魏兵将士渐渐发觉不对，按理说马超才是进攻方。</p>

补给线拉的要比魏军还长。</p>

按理说他们利在速战，不敢与魏兵相持才对。</p>

怎么半个月过去了，西凉兵反而越战越勇，精神抖擞呢？</p>

众人将探听到的怪象报给曹操，曹操也觉诧异。</p>

即命人去打听，马超的粮源来自哪里。</p>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p>

人报冀州甄家商队，与并州贸易频繁。</p>

旬月之间，互市百余货车。</p>

曹操大怒：</p>

“吾久战马超未克，今乃知其弊！”</p>

“李翊奸贼，阴遣甄家，假商旅之名，自中山入常山，输粟三万斛至晋阳。”</p>

“更以青州盐铁，易匈奴战马，资寇贼兵！”</p>

于是，问众人现在该怎么办。</p>

程昱献计道：</p>

“今马超之父马腾，扣于邺城。”</p>

“可命马腾作书，叫马超献城。”</p>

“我等许以其高位，马超必降。”</p>

毕竟，投曹投刘都不失封侯之位。</p>

有马腾做人质，程昱不信马超不来降。</p>

曹操乃从程昱之言，密令马腾作书。</p>

马腾乃是被曹操威逼利诱骗过来的，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p>

马腾不敢不从，只得依命作书。</p>

曹操得其书，喜出望外，即使人发至马超处。</p>

马超览其书，书略曰：</p>

“超儿知悉——”</p>

“父老被执，旦夕且死。曹公宽仁，许尔车骑将军之职，赐爵关内侯。”</p>

“今汉祚已衰，天命在魏。”</p>

“汝当速卸甲来归，全我马氏血脉。”</p>

马超得闻马腾被囚邺城，忧愤交加，大骂曹贼无耻。</p>

可要他卸甲投降，马超心中却又十分矛盾。</p>

无奈，只得召庞统问计。</p>

马超握剑怒道：</p>

“曹贼辱吾父，此仇不共戴天！”</p>

“吾欲尽起并州之兵，直捣邺城，救我父于危难。”</p>

“凤雏先生以为如何？”</p>

庞统摇了摇头，徐徐摇扇说道：</p>

“将军少安，统有两个问题想问问将军。”</p>

“将军之父与并州基业，孰重？”</p>

“纵使救得马公，可能敌曹操倾国之兵否？”</p>

马超顿时默然。</p>

这便是李翊要安排庞统留在马超身边的原因。</p>

都说法正是蜀汉第一毒士，那只是因为庞统死的早。</p>

庞统生前给刘备献出的计策，全是毒计。</p>

他本人是非常腹黑，心狠手辣的。</p>

兼之又是李翊教出来的，更是心黑手狠。</p>

而马超又恰好是一个很有野心，对兵权看得很重的人。</p>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p>

马超皱着眉头，盯着庞统的脸庞，沉声问道。</p>

庞统只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p>

“愿将军勿负齐王重托。”</p>

齐王？</p>

马超先是愣了一下，才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没跟刘备正式见过面。</p>

“齐王说什么？”</p>

马超连忙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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