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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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觉醒后的变化，”

虽然对曹岐天生的呆呆属性差不多习惯了，但是李修仪还是忍不住吐槽，随后就向曹岐解释：

“简而言之，觉醒就是万中无一的渺茫几率中，人类收到最为极限的刺激，能够彻底共鸣精神海中的源质之种，从而进化觉醒特殊能力。”

曹岐大概想了想，举例求证，“姐姐，和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嘛？”

“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并不像你以往认知里的世界，这就是层次的不同。”对面的修仪点点头，简单帮曹岐圈定了区别。

“那你可以多给我讲一讲这些东西嘛，魇，觉醒者之类的。”

显然曹岐的接受程度异常之高，甚至带有着强烈的好奇。

修仪扭头看向即将藏在海里的太阳，微笑着缓缓开口，“我虽然很想跟你讲，但还是让外边的还在担心的人告诉你吧。”

……

“……”

老纪蹲在两个人的旁边，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视线在小歌和老杨来回徘徊。

“我说也不管用，曲姐姐直接让我出来了。”

站着的小歌十分心疼守在房里的曲姐，打破众人之间的沉默，轻轻说道。

老杨眼见有人先开口，也就不怕尴尬，也凑上腔，“头儿，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再这么下去身体真的会垮的……”

“……”

房屋外本就沉寂的氛围被打破，但房内的是曲扶摇的默然，她轻轻握住昏睡少年的骨节分明的手，不断催动着自身的源质在少年的身体里游走，同时也不断在思考着。

是谁将那封神秘的信件精准的发到自己的电脑之上，上面的地点虽然远但确实是一个虚界裂缝，但却不在规划局的记录上出现过。

她又想到曹岐粘在自己身边只是为了想帮自己的忙，但为了不打扰她工作，就默默的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后来仅仅是听老纪晕倒之前的所见所闻，以及特警们的只言片语，曲扶摇都能联想到蹒跚、坚毅的少年。

至于剩下的部分就只剩小歌到场之后，无法想到一个疑似初次觉醒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在五境的完全体的魇手下保护他人。

甚至做到重伤他，小歌的描述很客观，但正是这种客观，让曲扶摇的心都跟着揪起来。

自己就不应该把他留在身边，给他一笔钱然后交给规划局保护就好了，既能让少年不再困苦，也不必让他接触危险的世界。

一想到规划局，曲扶摇就想起当天规划局下达的通知，将曹岐送往总部接受检查，并将其保护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做担保将曹岐的处置降格为观察，可能他会恨自己为什么要把他丢到那种地方吧。

说是检查，但是科学部的那群疯子绝对会想办法把曹岐抢过去，美其名曰为了人类的存续做牺牲，实际上就是为了某些人的疯狂实验。

再说保护，一生只要囚禁起来当然就算得上最好的保护了，毕竟没人真正到过规划局的总部，而且余生还能走出来的。

杂乱的思绪像线头，越想越多，越多越乱，本来得到小歌的消息就已经是从虚界回来之后，经过施救，老杨和老纪都没有大碍。

但那时的她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在她的逼问下，小歌才说出曹岐重伤昏迷的事实，连夜赶回来也只有一份报告和陷入昏迷的曹岐。

两天三夜的照顾，要给曹岐时刻进行源质疏导，不然少年体内暴乱逸散的源质会摧毁他的内里，终于经过48小时的疏导，曹岐的身体才脱离危险。

曲扶摇虽然也不想让给别人，即便自己是六境，但高强度的催动源质加上本来探索虚界的劳累一涌而上，她还是没撑住。

清晨的房间里，金辉透过玻璃洒在少年的眼睛上，晒得他痒痒的，睫毛颤动缓缓地睁开眼睛，曹岐就看着趴在床边安睡的姐姐。

此刻阳光洒在二人的身上，平静又美好，曹岐看着姐姐，觉得能活下来真好，悄悄起身的曹岐刚想给姐姐搭上毯子。

小小的动静就让十分敏感的曲扶摇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向坐在床上的少年，就这一眼曹岐就憋不住了。

“姐姐，对不起，我没有听纪叔……”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是不是非要让我担心……”

二人的话语都未完待续，但曹岐的眼泪却没忍住，像是珠子串成串，不要钱的滴下来。

曲扶摇见状也不忍心呵斥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这个起死回生的少年，没人知道他给自己的压力有多大，他当时的诉求有多迫切。

……

曲扶摇轻轻地拭去曹岐的眼泪，少年也渐渐平息了情绪，“姐姐，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活着回去，我不想见不到你。”

“我知道，小家伙做的很棒，姐姐不该怪你。”

“不怕了，不怕了，姐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