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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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那扇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光门，曹岐和徐非瞬间被卷入了一片混沌的洪流之中。四周，狂暴的源质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呼啸而过，每一道都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少年的身躯在跨过那扇门的时候被莫名的力量给扭曲了，全身坍缩但没有一点痛苦的感觉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眼睛中，还有的就是前方同样扭曲的身影。

两人不像是在这种源质通路中前行，倒像是在奇幻的梦。

源质的光芒在黑暗中肆意闪烁，交织出一幅幅如梦如幻却又危险至极的画面。他们仿佛置身于宇宙的核心，亲眼目睹了星辰的诞生与毁灭。

巨大的恒星在眼前轰然爆发，释放出无尽的光和热，那炽热的能量几乎要将他们的灵魂都灼烧殆尽；紧接着，黑洞张开它那恐怖的巨口，将一切物质无情地吞噬，空间和时间在它的引力下扭曲变形，让人的思维都陷入了混乱。

无数奇异的符文在身边飞舞盘旋，这些符文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语言，诉说着宇宙诞生之初的秘密。它们散发着柔和而又神秘的光芒，与狂暴的源质相互碰撞、交融，产生出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视觉效果。

在这混乱的源质通路中，曹岐和徐非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哪怕只是微微张开嘴巴，汹涌的源质就会瞬间灌入口中，让他们窒息。两人只能通过眼神进行交流，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撼、紧张与对未知的恐惧。

但在曹岐的眼中，前方扭曲的徐非并不是让他惊异的，而是从他身上看见的黑雾，被这狂暴的源质诱导出来的黑雾，只有曹岐经受过异变的眼睛加上如此充沛，甚至可以说是肆虐的源质风暴中，曹岐才看得到。

他瞬间就回想起了那天在厕所门口的相遇，那感觉就和自己身体里的东西一样——魇。

少年的双眸不断波动着，其实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就是最初的发现，自从知道半魇的真相后，曹岐对徐非身上能被自己和李修仪所感受到的熟悉更加好奇，更加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那狂暴的源质终于渐渐平息，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他们猛地从源质通路中冲了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曹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呕——”

徐非站定之后还是没有忍住身体的异样，透支源质还用高纯度的源晶补充，一点都没经过精神海的消化，终于是让那个“东西”兴奋起来了。

跪倒在地的徐非趁着曹岐环顾四周，连忙将自己口中吐出的蠕动的那一滩黑色物质收起，又作势干呕了几下，强忍着啃噬的痛苦故作轻松的开口：“这还能晕车啊……”

曹岐看向一脸难受的徐非，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脊背，却被那突出的脊柱硌住了手掌。

徐非察觉到不对，仅仅接触不到一秒钟就立马爬了起来，还不忘擦擦嘴少有的认真说道：“没事的。”

两人顺着潮湿的台阶向下摸索，徐非突然被台阶边缘滋生的青苔滑了个趔趄。曹岐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领，后背撞在生满铜锈的铁栏上发出闷响。黑暗中立即传来锁链晃动的叮当声，有什么生物在十步外的水潭里剧烈扑腾，溅起的水花带着刺鼻的腥臭味。

“是铁鳞鳄。”徐非用口型示意，两人屏息贴着石壁挪动。那些被铁链禁锢的凶兽在污水中焦躁地转圈，暗金色竖瞳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曹岐的鞋底陷入某种粘稠的胶质物，抬起时扯出半透明的丝线——满地都是干涸后又重新凝结的源质结晶，像踩在无数碎玻璃拼成的地毯上。

转过拐角时，徐非的肩胛骨突然卡进石壁凹陷处。那些从墙体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他的脊柱沟往下淌，在尾椎位置凝成血珠。

“别动。”曹岐发现凹陷里布满细密的倒刺，有几根已经勾住徐非褴褛的衣衫。他摸出半块源晶碎片，幽蓝光芒照亮了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咒文——这些吸饱鲜血的符咒正在缓慢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