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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
徐骄说:“你与我父徐之义乃是至交,十五年前,他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安慕海沉默,过了好久,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徐骄说:“你一眼就认出夭夭的身份,这本来就可疑。虽然你认得薛宜生,但我想他绝不敢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不过,这也能解释。因为你第一次见到夭夭,就说她很像她的母亲花罂。或许是因为你知道花罂,所以猜到了夭夭的身份。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怀疑你。”
安慕海冷声道:“说下去!”
徐骄接着说:“我从风灵卫救出百里诸侯,他坚决认为你是天遗族的人,因为你知道的太多。可他也没什么证据,所以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在意。直到你用出天雷诀,救了天极阁主。”
安慕海冷眼看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自然是猜的。”徐骄说:“还记得那日,我在天极阁无意伤了莫雨,带着她去风灵卫找你么?当时你受了重伤,你安慕海乃是堂堂大宗师的修为,怎会轻易受伤。而就在前一天,两位大宗师受伤,一个是天极阁主,另一个是救走她的人。用的是天遗秘术,天雷诀。当时我就怀疑,那人是你。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安慕海是天遗族的人。”
安慕海一笑:“年轻人,你想的太多了。”
“是呀。”徐骄说:“我只是怀疑,但也不能确信。想着你也许是天遗族布下的暗子,连夭夭都不知道你的存在。直到仇老来帝都,经他所查,近百年来,天遗族只有一人修习天雷诀,乃是前代祭司刑泰昭。那个时候,我才想起了一个人,二十一年前的五城兵马司提督——邢越。”
徐骄说:“邢越是天遗族的人,这个夭夭早就告诉了我。而且,我也知道我父徐之义和邢越乃是至交,是他们年轻时,在西山结下的情谊。可这一层关系,却极少有人知道。”他一副装逼的样子:“于是,我又去了武道院。查到邢越曾是外院弟子,而且是由鬼王弟子凌清霜引荐入院。”
安慕海说:“我听不出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蹊跷的是宁不活告诉我,当年他抓到邢越,那邢越本事一般,且用的是武道院功法。试想这邢越乃是天遗族的人,必然修习过天遗秘法,危急之时,为何不使出来。当时他诬陷王子干,出卖了那一代的天遗库玛花卿,四处奔逃,应该没有顾虑才对。我如果是他,不正好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寒山清池么?”
安慕海不说话。
徐骄接着说:“我虽然想不通,可有了一个假设。宁不活抓住的,在大殿之上,那个撞柱而死的邢越。和夭夭口中,那个天遗族高手,五城兵马司的提督邢越,根本不是一个人。”
安慕海冷笑:“如果不是一个人,为何没人发现呢?邢越乃是提督,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因为他们太像。”徐骄说:“即便有些微差别,过了五年,也不会有人察觉。但有个人必能认出来,那就是邢越至交,徐之义。”
“所以邢越要死,要撞柱而亡。”徐骄因自己大胆的猜想而有些兴奋:“死无对证,但他只是假的。随着谋逆案平反,明帝派方迎山接徐之义回帝都。不巧的是,徐之义已经死了。我一直想不通,谋逆案过去五年,如果这人非死不可,为什么要事隔五年才动手?于是我想,也许是怕他回帝都吧。可他回帝都,对谁最有威胁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金蝉脱壳的邢越。”
“如果这个想法是对的,那就说明,真的邢越一直在帝都,而且惶惶然就在众人眼前。如果徐之义回到帝都,两人难免见面,谁敢保证,他不会被怀疑呢?真正的朋友,远比日夜睡在你身边的女人,更了解你。”
安慕海微笑:“天马行空的想象。少年,人,不能靠想象去看这个世界。”
徐骄哼哼两声:“那个时候,我还未想到你。但有一件事,让我把你联想到了这个故事里。”
“哦?”安慕海也想知道是什么。
“我无意中得知,七星飞针薛宜生有一门绝技,磨骨削肉,改变容颜。当年公主怜产子阿奴,兔唇犬耳,便是薛宜生诊治。今天的阿奴看起来乖巧可爱,玲珑精致。”徐骄说:“你与薛宜生相识,他几次保证:你虽看出夭夭身份,但绝不会说出来。我看你们并不像生死之交,他何以这么信任你。要么是有大恩于你,要么就是知道你天大的秘密。”
徐骄长出了一口气:“把这些综合起来,你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天遗族高手,修的是天雷诀,所以你很可能是当年天遗祭司,刑泰昭的后人。又和薛神医相识,所以很可能受过磨骨削肉之术。一个人,会天雷诀,所以他很可能姓刑,又磨骨削肉改变了容貌。而天遗库玛和天遗祭司,都不觉得应该有这么个人在。因为在他们意识里,这个人早已经死了,那么他会是谁呢?”
安慕海冷笑:“当然是死了十五年,曾经的天遗族高手,五城兵马司提督——邢越!”
徐骄冷笑:“你可以不承认的。”
安慕海惨然道:“有些事,不承认是没有用的。我承认,是想告诉你,二十一年前的事,和天涯海无关,和海后无关。”
徐骄愕然道:“原来你是为情。”
安慕海怒喝:“你说什么?”
徐骄说:“眼下此刻,你还要为海后开脱。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除了一个‘情’字,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无关其它。”安慕海说:“这是事实。二十年前的案子,和海后没有任何关系,那时的天涯海,也从未想过,如今天一般介入朝堂……”
徐骄心中一动:“是凌清霜对么?”
安慕海这次震惊了。
徐骄心道:去他妈的,真让明居正猜对了。
安慕海给徐骄讲了一个故事。
一百多年前,天涯海联合江湖同道,趁着天下大乱,要将天遗族抹灭。原因很简单,天遗族向来是天下第一势力,一手掌控皇权,一手威压江湖。
它本是江湖同道,却也做着灭道禁武,自此天下独尊,千秋万世的美梦。
当时的天遗族,还高居在修罗山上。天下高手攻上修罗山,那一场大战,如何血腥无人知晓,但能够想象。
当时,世间唯一的真人境,江湖最后一个传奇,便是修罗山之祖知北真人。他一人出面,以绝世之姿,震慑这一场血腥杀戮。自此,天遗族再无争雄的资本,四分五裂,大部分为了避仇,迁居至极西的寒山清池。
但曾经的辉煌,就像吹不散的旧梦。寒山清池每一代都会派人隐于红尘,用各种身份蛰伏,期待有朝一日,机会再来,重掌乾坤。
这是个老掉牙的老套路故事。安慕海,只是这个故事中,无数悲剧人物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他的父亲,乃是刑泰昭之子,被安排在南都,以贱籍身份伺候南都齐王一脉。他自然生下来就是贱籍,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但自小到大的生活,这个虚无缥缈的理想,却无法弥补他的痛苦。
他想到了逃,无论逃去哪里,只要逃脱他的命运,逃脱他的生活就好。
那时,他还小,一路向南,竟然走到了海边。他听老人说过,海的那一边,是另一个世界。于是还是小孩的他,偷了一艘小渔船,准备奔向他解脱的地方。
大海茫茫,一个小孩,怎么有活着的道理。小渔船被风浪卷着,直到他再也看不到陆地,放眼望去,只有水天一线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死亡是多么可怕。
“可你还活着。”徐骄说。
“因为快要死的时候,有人救了我。”
“是海后,对么?”徐骄问。
安慕海点头。
徐骄无语:又是一个老掉牙故事里的,老掉牙的情节。
安慕海要继续说下去,徐骄阻止他:“不用说了,后面我已经知道了。可爱小姑娘,救了可怜傻小子。于是爱意萌芽,愿意为她去死。只是小姑娘不能嫁给你,相爱不能相守,这是常有的悲剧。”
“你错了。”安慕海说:“她只是把我送上了岸,之后我就被抓了回去。贱籍没有自由,你是知道的。何况天遗族人,也不准备放过我。我们第二次相遇,乃是刀剑相向。在南都的时候,天遗族得知有天涯海高手离岛登岸,要将其截杀。她是其中之一,当时她戴着白纱,风姿绰约,可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海上救我的人……”
徐骄听到白纱,就想起了莫雨。
“我一刀砍中她,将她重伤,无意间白纱飞起,我才认出是她,她也认出了我。”安慕海接着说:“当时突然冒出几名一流高手,路见不平把他们救下。又过了几年,我被送到武道院修习。那是齐王的主意,他想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又怕凌姓入军,受人猜忌,便打上了世代伺候他的贱籍的主意。我隐藏修为,在外院待了五年,认识了你父亲,从此成为至交。你父亲,是唯一一个,不因我贱籍身份,而对我另眼相看的人。”
徐骄嗯了一声:“这点倒是像我!”
安慕海觉得这话味儿不对,却也没有在意,接着说:“我在武道院刻意隐藏,装的老实诚恳,五年不下山。第一次应你父亲之邀下山,便又遇上了海后。那时我才知道,当年救她的人,正是当今明帝。你能想象,我们彼此知道对方的身份,秘密,却还要装作不认识。那一夜,她在山下等我,我以为是计较恩仇。可你知道,她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徐骄说:“我爱你!”
安慕海无语,徐骄这人聪明的让人害怕,但也不正经的让人害怕。
“我以为,我们会以刀剑了结恩怨。”安慕海说:“当时我想,我不杀她,就算报了那救命之恩吧。可她见到我时,厉声喝问:当年,你为什么迟疑,为什么不杀了我?”
徐骄心道:我操,这是钓男人的高招呀。
“我当时就愣住了。后来我才知道,明帝救了她,为她美色痴迷,即便知道她是天涯海的人,也愿意纳她为妃。海王纳兰真哲,早就烦透了天遗族对天涯海的打压,便想通过明帝,以朝廷势力清除天遗族。”
徐骄想:这悲剧,有点像李师师。于是问:“那你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安慕海眉头一皱,徐骄只觉一股寒气扑面,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一句话而已,安慕海竟然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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