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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弗拉兹才真正意识到,有关三皇子佐维亚和他那群得力干将们的故事,在民间并非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只不过,关于他们每个人的来历,街头巷尾流传着各种版本,众说纷纭。其中流传最广、也最引人遐想的一种说法,便是所谓的“古代帝王觉醒论”。
传说中,艾隆纳亚王国的奠基者,那位第一代阿卡德人中的睿智少年,正是率领着麾下十二位智勇双全的臣子,共同开创了这个强盛的国度。而在这十二位开国元勋里,有一位精通法术的巫师曾向诸神献上虔诚的祈祷。他祈求道:当艾泽尔大陆再次陷入危难、需要他们之时,昔日的国王和他忠诚的十二位臣子,将会陆续重新降生在这片大陆之上,再一次引领人民走向辉煌与繁荣。
这个传说流传甚广,其变体更是层出不穷,至少有二十多种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是他们在成功讨伐了某个远古魔王之后才立下的誓言;有的则描绘了迷雾女神亲自降临人间,降下这则关乎未来的神谕;还有的版本里,开国功臣的数量被增加到了十四位……各种细节差异,让弗拉兹听得都有些眼花缭乱。
他不禁在心里琢磨:这种带有强烈“天命所归”色彩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得如此广泛,对于远在首都、占据着艾隆纳亚王座的那位女皇陛下来说,恐怕是种无形的巨大压力。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艾隆纳亚真正的天命之主不在金碧辉煌的首都宫廷,而是在这偏远的达姆尼斯小城吗?
这时,那位面相凶悍、身材魁梧的阳先生,解答了弗拉兹心中的疑问。
“弗拉兹先生,”阳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目光直视着他,“您不妨猜猜看,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是做什么行当的?”
弗拉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阳。尽管他现在举止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得体,但那一身虬结鼓胀、几乎要撑破衣衫的肌肉,脸上那道显眼的刀疤,凶狠的面相,光头上的刺青,无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形象,怎么看都像是从哪个地下帮派里走出来的头目,或者是以暴力为生的职业打手。
“这个嘛……”弗拉兹斟酌着词句,露出一个圆滑的笑容,“我看阳先生您不怒自威,气度非凡,以前想必是从事某种管理方面的工作吧?毕竟以您这样的气场,恐怕没人敢不听您的吩咐。”
旁边的林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拍了拍弗拉兹的肩膀:“弗拉兹老弟啊,你这说话的艺术还是这么滴水不漏。阳,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吧。”
阳坦然地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扭捏或羞愧,仿佛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实不相瞒,弗拉兹先生。在来到达姆尼斯之前,我在新阿卡德那个地方,经营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地下赌场,兼放高利贷的钱庄。干的嘛,无非就是放贷收债,坐庄开赌,偶尔也帮人‘解决’一些麻烦事。手底下呢,也聚集了一帮找不到人生方向的年轻人,跟着我做了些……嗯,不太光彩,甚至可以说是违法的事情。”
弗拉兹心中了然:果然不出所料,这位阳先生以前还真是道上混的狠角色。
“那……”弗拉兹好奇地追问,“您后来怎么突然就离开了新阿卡德,跑到这达姆尼斯来当官了呢?这转变也太大了。”
阳的神情变得有些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说起来,跟其他几位来到这里的朋友情况差不多。就是突然有那么一天,一个清晰无比、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召唤。伴随着这个声音,许多以前从未想过、也从未明白的道理,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脑海。那一刻,我幡然醒悟。”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决绝,“然后,我就召集了所有的手下,宣布解散了那个地下钱庄和赌场,烧毁了那些写着无意义债务的借据,放过了那些被我们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做完这一切,我就带着几个愿意追随我改变的心腹,一路来到了达姆尼斯。”
林在一旁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哈,说起来那天可真是够呛。突然看到一大群像你这样打扮、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人,气势汹汹地直奔达姆尼斯而来,可把我们城里的守卫和居民都吓得不轻,着实紧张了好一阵子呢。”
弗拉兹听得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阳先生,难道那个召唤您的声音……就是传说中古代艾隆纳亚王庭的记忆在复苏吗?就像民间流传的那样?”
阳闻言却笑着连连摆手,光头在阳光下微微反光:“不不不,弗拉兹先生,您想多了。我们这群人,包括我在内,可都不记得什么古代创立艾隆纳亚王国的丰功伟绩。那些听起来很玄乎的故事,说到底都只是老百姓口口相传、添油加醋的传说罢了,当不得真。”
弗拉兹并不满足,他继续深入问道:“那么,阳先生,我想问的是,以前那个在新阿卡德呼风唤雨、干着违法买卖的‘阳’,现在去哪儿了呢?是消失了吗?”
阳抬起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溜溜的头皮,眼神变得复杂:“那个‘阳’啊……他并没有消失。那些记忆,那些做过的事,好的坏的,都清清楚楚地刻在我的脑子里,像烙印一样。刚到达姆尼斯的那段日子,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夜不能寐,常常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中,为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难当。”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随即又透出一股释然,“不过,幸运的是,在这里遇到了林、查尔顿,还有殿下他们。在他们的开导和帮助下,我才慢慢学着去面对,去理解,最终……和那个过去的自己达成了和解。”
林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是啊,不光是阳先生,我们这群因为那个‘召唤’而聚集起来的人,多多少少都经历了类似的心路历程。不管我们过去是什么身份,是贵族还是平民,是商人还是农夫,甚至……是像阳先生这样的,我们都选择了与自己过去的记忆、过去的身份言归于好。那些都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但不再是束缚。现在的我们,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倾尽全力,辅佐三皇子殿下,把达姆尼斯建设好,让它变得更强大、更繁荣。”
阳说完自己的经历,目光转向了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阿德雷斯。
“阿德雷斯,”阳走到阿德雷斯身边,宽厚的手掌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了拍他略显单薄的肩膀,“还在为你父亲的事情纠结吗?”
阿德雷斯低着头,没有回应。
阳的声音放得更缓,带着过来人的劝导:“孩子,你父亲查尔顿确实变了,变得和过去那个他判若两人。这点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你得明白两点:第一,他的这种变化是积极的,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他不再是那个让人失望的父亲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自己都已经坦然接受了过去的种种,原谅了那个不成熟的自己,放下了心结。为什么你还要紧抓着不放,让自己这么难受呢?”
阿德雷斯依旧沉默着,只是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内心仍在挣扎。也许对于这个处于叛逆期的敏感少年来说,父亲如此戏剧性的巨大转变,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和理解。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弗拉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他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正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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