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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色锦袍,本应衬出几分天家贵胄的儒雅清贵,此刻却只显得永王面色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他继承了李氏皇族特有的清俊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分明,但那双本该明亮、顾盼生辉的凤目,此刻却深陷在浓重的、睡眠不足带来的青黑色阴影里,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郁和深入骨髓的惊悸,如同被层层蛛网缠缚、濒临绝境的困兽。

他修长的手指此刻死死攥着一份早已揉捏得皱巴巴、边缘几乎要碎裂的“天工快报”。

那粗糙坚韧的纸页边缘,如同钝刀般深深嵌入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指腹,留下深红的勒痕,仿佛那不是一份传递消息的报纸,而是一块刚从熔炉里取出、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心口更是阵阵绞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看不见的、血淋淋的伤口。

快报的头版,裴徽那张年轻、锐利、眼神仿佛蕴藏着无尽威势与冷酷的画像,如同两根淬了冰的钢针,狠狠刺入他惊惶的瞳孔。

画像下方,“诛杀安逆”、“昏君禅位”、“七宗五姓叛国”等墨色淋漓、力透纸背、如同刀劈斧凿般的字眼,则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反复剜割着他身为李唐皇族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尊严和心底仅存的一丝安全感。

然而,最让他瞬间如坠冰窟、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凝固的,是心腹幕僚今日清晨秘密禀报时,那句轻描淡写却字字千钧、如同丧钟在灵魂深处敲响的话语:“殿下……据长安密报,十王院……皇子皇孙,无论长幼,尽数……屠戮殆尽!无一幸免!”

“十王院……都死了……都死了……”李璘干裂的嘴唇神经质地翕动着,发出嘶哑破碎的低语,声音像是砂纸在摩擦着朽木。

他攥着快报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白色,甚至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眼前仿佛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冲天的火光,听到兄弟子侄临死前那绝望凄厉、划破夜空的惨叫,甚至能清晰地嗅到那浓郁得令人作呕、仿佛就在鼻端的血腥气……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起,如同毒蛇般瞬间席卷全身,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牙齿都忍不住咯咯打颤。

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幼时在十王院花园追逐嬉戏,最小的弟弟李璿笨拙地扑蝴蝶摔倒,他笑着去扶……那鲜活的笑脸瞬间被血污覆盖。

裴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弟”,这个踩着安禄山尸骨、踏着他李氏皇族滚烫鲜血登上权力巅峰的少年,在他眼中,已不再是拯救社稷的英雄,而是吞噬李唐江山的恶魔!

是夺走他所有血脉亲人、断绝他所有苟且希望的……死敌!一个必须被撕碎的幻影!

“殿下……”一个低沉、圆滑、仿佛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声音响起,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轩内死寂到令人窒息的氛围。

这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直抵人心的蛊惑力,精准地钻入李璘混乱、恐惧、充满裂痕的心底。

说话者坐在李璘下首左侧的锦墩上,正是范阳卢氏家主卢承嗣派来的心腹谋士——卢植。

此人年约四十许,面皮白净细腻,保养得宜,不见一丝胡茬,如同精心打磨的瓷器。

一双眼睛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千年古井,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似有无数漩涡暗流涌动,任何情绪落入其中都难起波澜。

他嘴角习惯性地噙着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洞悉一切的笑意,那笑意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掌控一切的笃定。

衣着看似低调的深青色儒衫,用料却是顶级的、泛着暗光的吴绫,腰间一枚温润无瑕、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佩,无不彰显其内敛的奢华与沉凝如山、历经千年的世家气度。

这正是卢氏精心打磨出的、最擅长洞悉人性弱点、拨弄人心于股掌之间的高手。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光滑的边缘,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

“此獠裴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卢植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珠猝然落于寒玉盘上,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锋芒,狠狠扎在李璘最痛的地方。

“他自诩救世主,实则为窃国大盗!伪造身世,矫诏禅位,已是欺天灭祖,人神共愤!更勾结那流寇黄巢,悍然屠戮清河崔氏满门……”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同精准无比的手术刀,冰冷地剖析着李璘眼中深藏的恐惧和仇恨,“殿下可知,那非是战场厮杀,而是按着族谱,自襁褓中啼哭的婴儿至风烛残年的耄耋老翁,无论旁支嫡系,逐一点名,阖族尽灭!鸡犬不留!此等灭绝人性、丧尽天伦之举,纵是古之桀纣暴君,亦难企及其万一!”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如同毒蛇的嘶嘶低语:“如今长安十王院血案,兄弟子侄,玉叶金枝,一朝尽殁……殿下,这难道还不够清楚,还不够明白吗?李氏皇族,在他裴徽眼中,不过是通往那至尊宝座的绊脚石,是必须彻底清除、连根拔起的障碍!是……待宰的羔羊!”

卢植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一种悲愤欲绝、感同身受的控诉,瞬间点燃了李璘心中那点残存的、属于皇族血脉的骄傲与屈辱的怒火:“今日是长安城内的龙子凤孙,明日……明日焉知不会轮到这荆襄之地、坐拥大江之险的殿下您?!唇亡齿寒啊,殿下!此乃千古不易之理!殿下,您……就是下一个目标!”

“他……他敢?!”李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圆睁,惊惧、愤怒、绝望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眼底翻涌喷薄,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变得尖利扭曲,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发出濒死哀嚎的困兽。

他身体前倾,几乎要扑到案几上。

“他有何不敢?!”卢植的声音陡然拔得更高,如同重锤狠狠擂在紧绷的鼓面上,彻底击碎了李璘最后一丝脆弱的侥幸,“此獠行事,何曾有过半分顾忌?何曾将天理人伦、祖宗法度放在眼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殿下!您身上流淌的是高祖武皇帝、太宗文皇帝的真龙血脉!是这煌煌大唐三百载江山的正统嫡裔!”

“难道您就甘愿眼睁睁看着祖宗筚路蓝缕开创的基业,落入此等凶残暴戾、灭绝人伦的逆贼之手?看着李氏皇族被他如同猪狗般赶尽杀绝,血脉断绝,宗庙倾颓,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吗?!”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电光撕裂铅灰色的厚重天幕,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

仿佛应和着卢植这诛心之语!

长江的咆哮瞬间变得更加狂暴,如同万千被激怒的巨兽同时冲锋,震得轩榭的精美窗棂“格格”作响,剧烈摇晃,案几上的博山炉也微微跳动了一下。

这雷霆与怒涛的合奏,也震得李璘那颗被恐惧和愤怒彻底填满、几乎要爆裂的心脏,猛地一缩,骤然停止了跳动。

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脑门,眼前金星乱冒,瞬间有些发黑,耳鸣嗡嗡作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的时刻,轩榭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

一股混合着湿润水汽、淡淡脂粉香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清苦的风,如同温柔的抚慰,悄然涌入,暂时冲淡了室内那几乎凝结成实质的血腥与杀伐气息。

一位身着华美宫装的美妇款步而入。

她云鬓高耸,步摇轻颤,行走间环佩叮咚,姿态雍容。

姿容艳丽不可方物,肤若凝脂,眉如远黛,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却隐含着一股寻常女子难有的刚毅、果决与深沉的忧虑,正是李璘最为宠信依赖的段妃。

她身后,跟着三位气度沉稳、衣着不凡的中年男子,他们步履从容,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正是荆襄本地盘踞多年、根深蒂固、手握实权的三大豪强领袖:

周世荣,约莫五十岁,身材微胖,红光满面,如同熟透的柿子,一身织金锦袍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也难掩其华贵。

他是掌控江陵乃至荆襄大半水运命脉的巨贾,眼神精明似狐,笑容和煦如春风,仿佛永远带着三分讨好的意味,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商人特有的、对风险的精准评估和对暴利的贪婪。

他手中常年把玩着两颗油光水滑、价值不菲的玉胆,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咯啦、咯啦”声,仿佛在计算着每一刻的得失。

杜维钧,六十上下,身形清癯,腰杆挺得笔直,三缕长须银白相间,飘洒胸前,身着深紫色暗纹锦袍,气度儒雅,如同饱学鸿儒。

然而,那双深陷眼窝中的眸子却如深潭般难以测度,偶尔闪过的一丝精光锐利如刀。

他是坐拥荆襄良田万顷、门生故吏遍布州郡、势力盘根错节的豪强领袖,手握数千精锐私兵,影响力早已渗透地方骨髓,堪称无冕之王。

蒙骞,四十余岁,身材魁梧异常,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铁塔,豹头环眼,满脸虬髯如同钢针,为他平添十分凶悍剽悍之气。

身着半身打磨得锃亮的皮甲,外罩一件略显紧绷的锦袍,腰挎一柄镶嵌着红蓝宝石、刀鞘古朴的弯刀。

他是世代盘踞荆襄南部山区、与南境诸蛮土司关系密切、甚至通婚的豪酋首领,麾下蛮兵骁勇剽悍,悍不畏死,只认他的令牌。

段妃莲步轻移,径直走到李璘身侧,无视了卢植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一双柔荑带着温热的、令人心安的触感,轻轻搭在他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冰凉彻骨的手臂上。

她的声音温婉如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却又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刚硬力量,清晰地传入李璘混乱的脑海:“殿下,卢先生所言,字字泣血,句句诛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乃三岁小儿亦知的道理。”

她的话语如同一根定海神针,暂时稳住了李璘摇摇欲坠的心神。

她美目流转,眼波中带着深切的忧虑和毫无保留的坚定支持,缓缓扫过周、杜、蒙三人,最终落回李璘苍白的脸上:“裴贼暴虐,屠戮宗室,视我天家血脉如刍狗草芥,其心可诛!其行可灭!此獠不除,天下难安,殿下更是危如累卵!”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煽动性的力量:“如今他初掌关中,河北战火方熄,百废待兴,根基未稳,内部必有龃龉!此正是殿下奋起振作、挽狂澜于既倒、重振大唐社稷之时!”

段妃微微侧身,姿态优雅地将三位豪强引至台前,如同展示最珍贵的筹码:“周翁、杜公、蒙帅,皆是荆襄柱石,世代簪缨,世受国恩,心系大唐社稷安危,更仰慕殿下仁德宽厚,素有贤名。值此江山危难、神器蒙尘、逆贼逞凶之际,三位高义,皆愿倾尽所有,鼎力相助,共保殿下安危,匡扶社稷正统,再造乾坤!”

周世荣脸上堆起十二万分的诚挚笑容,抢前一步,深深一揖到底,声音洪亮圆润,带着商贾特有的、极具煽动性的热情:“殿下!那裴徽小儿在关中推行的什么‘均田’、‘抑豪’之策,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此乃掘我等根基、断我子孙活路的绝户计!是要把荆襄这片富庶繁华之地,变成赤野千里的修罗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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