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快开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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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驾一圈?”他戴上碳纤维头盔,头盔上还贴着欧风琳画的卡通贴纸——一个戴着头盔的小兔子,“就走庄园后面那条种满梧桐树的小路,我保证不超速,速度控制在20码以内。”欧风琳跨上摩托车,手环住他腰的瞬间忽然顿了顿:“去年开学前,你也是在这里载我,结果拐弯的时候为了躲一只松鼠,咱俩一起摔进了路边的花坛里,我新买的白裙子都蹭脏了。”
“那只是个意外!”陈伟发动引擎,轰鸣声在车库里回荡,惊飞了屋檐下筑巢的麻雀,麻雀扑棱棱地飞出车库,翅膀划过车顶留下一道浅痕。“这次我开‘龟速’,带你去看后山的梅花鹿,饲养员说新生的小鹿已经长出角了,像……”“像你上次戴的那顶荧光绿头盔?”两人笑着冲出车库,摩托车卷起的风把廊下悬挂的风铃吹得叮当作响,风铃是欧风琳生日时陈伟送的,每个铃铛上都刻着一个字母,连起来是“cw LoVES FL”。
煤球蹲在台阶上歪着头看,爪子扒拉着地上散落的玉兰花瓣,把时光踩成了一串带着引擎声的甜蜜脚印。阳光透过梧桐树的缝隙洒在路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摩托车驶过,光影在他们身上跳跃,像播放着一部老电影。
四、暮色中的淀粉肠哲学与月亮对话
暮色渐渐浸染了庄园,天边的云彩被染成橘红色,像打翻了的颜料盘。厨房的吊灯在大理石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灯光下,欧风琳坐在餐桌旁整理书包,铅笔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掉出一张鲤城大学的校园卡。照片上的她咬着草莓冰淇淋,嘴角还沾着奶渍,眼睛弯成月牙,旁边是陈伟偷拍的自己的侧脸——被她用荧光笔涂鸦成了戴着猫耳朵的表情包,猫耳朵上还画了两个小铃铛,背面用马克笔写着“2024.9.17 第一次在图书馆睡过头”,日期旁边还画着一个歪扭的小闹钟,闹钟旁边写着“陈伟说我睡觉像小猪”。
“数学卷子最后那道导数题,真的按照你说的用洛必达法则解了?”她晃了晃草稿纸,公式旁边用红笔圈着陈伟画的小摩托车,摩托车后轮还画着燃烧的火焰,“要是我母亲打电话来问,我就说这是‘赛车手的微积分漂移法’,她能信吗?”
陈伟从抽屉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的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那是一个迷你摩托车造型的徽章,车尾焊接着一个缩小版的咖啡杯吊坠,杯口甚至还画着一圈奶泡,背面刻着“cw→FL”的箭头,箭头尾端还点缀着一颗微型齿轮——那是从他报废赛车上拆下来的零件,齿轮上还留着比赛时的磨损痕迹。“这是钟莳梦用我上次比赛获得的铜牌熔铸的,”他把徽章别在她书包的拉链上,“她说戴着这个能‘防挂科、躲避教练的死亡特训’,还特意在背面刻了‘逢考必过’四个字,你摸摸看。”
欧风琳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徽章背面,果然摸到了凹凸的字迹。她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过庄园的尖顶,像一块被啃了一角的奶黄月饼,月光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明天就要返校了,”她的声音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又得早起去抢三楼靠窗的座位,上次那个位置被‘卷王’占了,我只能躲在书架缝里啃三明治,三明治的酱还蹭到了书上。”
陈伟没有接话,转身从冰箱底层搬出一个印着西街淀粉肠店logo的保温桶。桶盖掀开的那一刻,浓郁的辣油香混合着淀粉肠的焦香扑面而来,欧风琳的眼睛在暮色中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小灯。“我下午特意骑车去买的,”他拧开冰豆浆的瓶盖,瓶身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加了双倍辣,老板还多送了一包辣椒面,说‘给赛车手的女朋友壮胆’。”
“你又偷偷骑新车去试车了!”她咬着肠衣抱怨,却在看到肠身上被细心切成的螺旋花刀时顿了顿——那是她小学时总在巷口推车前驻足的阿姨切的样式,刀刃深浅均匀,油炸后会像朵绽开的花。辣油不小心沾到嘴角,被陈伟用纸巾卷成尖儿轻轻擦掉,指腹擦过她唇瓣的瞬间,她忽然看见他手腕内侧新添的红痕,那是今天更换尾灯线路时被扳手蹭到的,边缘还带着干涸的血痂。
“其实返校也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陈伟忽然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厨房暖气的温热,“每天下晚自习后可以骑车带你回别墅,路过操场的时候看新生军训,偷偷给他们的迷彩服p上‘早八人永不认输’的表情包;每周三下午没课,我们可以去Link分部,后山的山坡上能看到整片的晚霞,你上次说想拍‘摩托车追日落’的视频,我连运镜的路线都画好了——从第一个弯道开始加速,到第三个山坡时刚好追上太阳落进云层的瞬间。”
欧风琳舔掉嘴角的辣油,从书包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铁盒。打开来,里面是半块已经融化又重新凝固的彩虹糖,糖纸边缘卷着毛边,裹着一张便签,上面是陈伟去年刚在一起时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用力的痕迹:“给怕黑的小朋友,含着糖就不怕晚自习走夜路了。”如今糖块的边角已经磕得毛毛躁躁,像他们一起走过的、磨磨蹭蹭却又闪闪发光的时光——第一次在图书馆躲雨时共享的半块巧克力,他赛车夺冠后偷偷塞进她书包的薄荷糖,还有去年冬夜她发烧时,他冒雪买来的橘子味润喉糖。
煤球不知何时跳上了餐桌,爪子扒拉着保温桶的边缘,尾巴一甩,扫落了欧风琳的樱桃发绳。发绳上的樱桃吊坠滚到陈伟手边,他弯腰去捡,指尖却先触碰到了她垂落的手——两人的手指在桌布下悄然交缠,他掌心的薄茧轻轻蹭过她的指节,那是常年握赛车把和她握笔写字留下的痕迹。远处鲤城大学的钟楼敲响了十一下,钟声穿过庄园的园林,惊飞了栖息在古柏上的夜鹭,鸟儿的翅膀掠过廊下的灯笼,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像默片里的慢镜头。
“再去车库看看?”陈伟忽然拉她起身,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路过玄关时,墙上的家族合影里,爷爷奶奶正对着他们笑。电动车库门缓缓升起,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银蓝色的摩托车在射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光,新换的彩虹尾灯随着感应装置明灭不定,像一串凝固的极光,灯光在地面投下流动的色彩,与欧风琳发绳上的樱桃红交叠成画。车把上的兔子挂件不知何时被系上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蝴蝶结上还别着一枚小小的well Lin咖啡杯胸针,是她昨天做咖啡时随手别上的。
陈伟帮欧风琳戴上头盔,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耳后的碎发,触到那里细腻的皮肤时,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还记得去年开学第一天吗?”他忽然开口,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坐在后座,长发扫过我脖颈,轻声说‘陈伟,开学快乐’,结果那天我在课堂上偷偷看手机里的照片,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答非所问地说了句‘摩托车的倾角要和速度成正比’,全班都笑疯了。”
“还好意思说!”欧风琳在头盔里笑出声,声音闷闷的,“害我也跟着脸红,同桌问我是不是发烧了。”摩托车驶出院门,两旁的路灯依次掠过,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条纠缠的丝带。路过西街时,最后一家淀粉肠店的灯还亮着,老板认出了他们,隔着马路挥手致意,陈伟按了一声清脆的喇叭作为回应,喇叭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惊起了屋檐下的几只鸽子。
车子开到郊外Link分部的山坡上时,陈伟停了车。两人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撒落人间的星星,霓虹勾勒出鲤城大学的轮廓,图书馆的灯还亮着,像夜空中最亮的星。头顶的夜空更加清澈,无数星辰清晰可见,银河像一条淡白色的丝带横跨天际。“你看,”陈伟指着天边,“那是猎户座,上次你说它看起来像个拿着弓箭的赛车手,还说中间的三星是摩托车的三个档位。”
欧风琳笑了起来,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头盔的外壳碰到他的头盔,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明天就要开学了。”她又说了一遍,语气却不再失落,反而带着一丝期待。“嗯,”他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皮肤的温度,“但我们每天都能见面,就像现在这样。你看,从这里能看到学校的钟楼,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可能正在图书馆刷题,或者在well Lin咖啡馆偷偷分食一块提拉米苏。”
煤球不知何时被管家抱到了山坡上,此刻正蹲在两人脚边,尾巴圈成一个完美的心型,时不时用头蹭蹭欧风琳的脚踝。陈伟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彩虹糖,剥开糖纸塞进欧风琳嘴里,自己也含了一颗。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混合着夜露的清凉,他忽然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头盔的顶部,像在亲吻一件最珍贵的宝物:“明年的正月十八,我们还在紫阳庄园看月亮,好不好?那时候我应该拿到全国赛的资格了,你也该准备毕业设计了,我们可以在车库里搭个帐篷,一边看星星一边复习功课。”
欧风琳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在星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像落满了银河的碎片。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发绳扫过陈伟的手腕,那里白天留下的红痕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像一枚未愈合的、关于速度与温柔的勋章。摩托车的引擎余温渐渐散去,但两人掌心相握的温度却在夜色中持续升温,仿佛能融化即将到来的早八清晨的寒霜。
他们坐在星光下,远远望着鲤城大学的钟楼在夜色中勾勒出的模糊轮廓,钟楼的指针正无声地迈向十二点,像在倒计时迎接新的开始。而紫阳庄园的灯火在身后温暖地亮着,将两人的影子与煤球的身影一起,深深地刻进了即将结束的、弥漫着焦糖与辣油香气的漫长寒假尾声里。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像车库里那辆永远准备好出发的摩托车,即将在新的学期里,载着满溢的星光与未说完的笑闹,驶向鲤城大学那排即将抽芽的梧桐大道,在岁月的赛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绚烂的彩虹尾灯痕迹,每一道光都写满了“陈伟与欧风琳”的名字,在时光的胶片上,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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