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理想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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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高考报名表平平整整地铺展在陈旧的八仙桌上，仿佛一块刚刚出炉、还散发着炽热温度的烫手山芋，令人望而生畏却又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苏丹紧紧握着手中的钢笔，笔尖微微颤抖地悬停在“中医学院”这四个醒目的字上方。那一滴黑色的墨水宛如一颗不安分的水珠，悄然滴落下来，瞬间晕染开一片墨迹，恰好覆盖在了怀瑾辛辛苦苦才计算出来的分数线之上。

就在这时，念苏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略显沉闷的氛围：“妈妈，爹爹说了，京城的军校正在招收军医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摆弄着自己脖子上那条精致的珍珠项链。然而，一不小心，那串项链竟缠绕住了苏丹手中的钢笔，几颗圆润洁白的珍珠顺着桌面滚落而下，其中一颗竟然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力量一般，滚出了一个奇特的经纬度坐标。

正当众人为此感到惊讶之时，一阵沉稳有力的军靴踩踏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传来，最终停留在了门槛处。原来是段嘉衍回来了！只见他身着一身笔挺的作训服，肩头的肩章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段嘉衍大步流星地走到八仙桌前，目光迅速扫过桌面上的报名表和那片被墨水浸染的分数线。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用那长满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报名表，最后在“服从分配”那一栏重重地按下，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油印。接着，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温柔地看向众人，缓声道：“北疆战备医院已经给了咱们特招的名额。而且，如果是随军家属的话，可以享受优先录取的待遇。”

云疏突然从药柜顶探出脑袋：\"随军是不是要坐大炮飞走？\"怀瑾的账本被穿堂风掀到三年前：\"甲子年夏，母亲采药误入军事禁区。\"念苏的珍珠忽然发烫，在桌面烙出个带锁链的\"囚\"字。

\"我报考的是中医药大学。\"苏丹的银针钉住飘飞的报名表，\"祖父的《疫病方》还没整理完。\"药王鼎残片在她颈间发烫，鼎纹爬上锁骨凝成青痕。段嘉衍的掌心覆住鼎纹，军功章在口袋硌出棱角：\"战地医院需要懂古方的军医。\"

三个孩子忽然挤进两人之间。云疏将捣药杵横在中间：\"要投票！\"怀瑾翻开账本：\"父亲支持率63%，母亲37%，误差源于萌宝情感加权。\"念苏的珍珠滚成太极阵：\"爹爹的医院有糖丸，妈妈的大学有蝴蝶！\"

夜雨敲窗时，苏丹在灵泉边发现浮起的青铜匣。怀瑾的炭笔尖发颤：\"辛酉年秋，祖父封存《战地急救集》于此。\"念苏的珍珠照亮匣内金箔——竟是段嘉衍父亲炸鼎前写下的遗书：\"...愿吾儿承岐黄术，卫山河...\"

\"妈妈！\"云疏举着染血的绷带闯进来，\"爹爹的腿又疼了！\"苏丹冲进厢房时，段嘉衍正将止痛片碾进药汤。她夺过药碗泼向窗外，银针蘸着灵泉水刺入他膝弯：\"用止疼片？段队长是信不过我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