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散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3章 锦袍染血,暗壁传危,虞荼错梦,红尘散人,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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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翻涌如巨兽压城,暴雨裹挟着碎石如万千利箭,将苏府琉璃瓦砸得粉碎。檐角铜铃在狂风中剧烈震颤,发出垂死般的尖锐声响,与天边炸响的惊雷交织成末日序曲。
阴墨瑶背靠布满墨绿色霉斑的砖墙,云锦裙摆如残破的战旗垂落。泥浆在缠枝莲纹上凝结成狰狞的血痂,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玄铁护腕下的十二枚透骨钉泛着冷光,如同蛰伏的毒蛇蓄势待发。她脊背绷成满弓,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头顶摇晃的木板,每一声皮靴碾碎青砖的脆响、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都让她瞳孔骤缩——那不是声音,是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吱呀——\"腐朽的木门被撞开的瞬间,小香跌跌撞撞滚下石阶,发间珍珠步摇只剩残珠,苍白的脸上五道新鲜指痕像五条蜈蚣般扭曲。她扶着墙根勉强站直,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压抑的哽咽:\"老爷...把苏府布防图卖给郑郡王了。五大家的侍卫架起投石机,半个时辰内不交出您,就把宅子碾成齑粉。\"
阴墨瑶手腕微动,玄铁护腕擦过小香手臂,寒意让丫鬟瑟缩了一下。她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杀意,目光扫过小香颈间晃动的翡翠平安扣,声线像淬了冰的刀刃:\"书房第三块青砖下的机关,开了?\"
\"开了。\"小香从怀中掏出西域锦盒,金丝绣着的忍冬纹被血渍晕染得面目全非。她轻咳两声,指节渗出黑血,在锦盒表面留下斑驳痕迹:\"里面有虎符,盖着五大家私印的密函...\"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血沫溅在盒角的鎏金纹路上。
阴墨瑶的手指突然顿住。当指尖划过锦盒底部的暗格机关时,金属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让她瞳孔骤缩。先前潜入宁王书房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时她在密档夹层里见过相同的机关构造,而此刻掌心传来的触感,分明藏着更危险的秘密。
\"开了。\"小香从怀中掏出西域锦盒,金丝绣着的忍冬纹被血渍晕染得面目全非。她轻咳两声,指节渗出黑血,在锦盒表面留下斑驳痕迹:\"里面有虎符,盖着五大家私印的密函...最底下还有张泛黄的帛书。\"
阴墨瑶的手指突然顿住。当指尖触到锦盒底部那层暗格时,一种诡异的灼烧感顺着皮肤窜上脊背。先前潜入宁王书房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时她在紫檀木匣里见过同样的暗格构造,匣中藏着的正是与五大家来往的密信。她深吸一口气,利落地撬开夹层,泛黄帛书上的字迹让瞳孔骤然收缩:\"五月十五,暗河码头,以紫髓膏换西域火器。\"落款处五个朱砂指印,正是郑郡王、宁王,还有另外三位家主的独有印记。
密函上\"以紫髓膏换军械\"的朱砂字迹在烛光下猩红如血,与帛书上的记载相互印证。阴墨瑶将虎符贴身藏好,突然想起之前郑郡王寿宴上,对方不经意间露出的半截凤凰玉佩。原来那些看似随意的宴席、诗会,全是披着华服的阴谋。她握紧锦盒,指甲在木面上刻出五道血痕,玄铁护腕下的透骨钉发出细微震颤,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蓄势。
\"从密道去据点。\"阴墨瑶扯断珍珠项链,将最大的珠子塞进小香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丫鬟手指微微蜷起:\"见到红酥说'曼陀罗在血月中绽放'。\"
小香攥紧珍珠,突然冷笑一声,背靠着潮湿的墙壁滑坐在地:\"小姐以为我是三岁孩童?您半年前进苏府时,不过是个孤女,如今却能调动墨家。\"她扯开衣襟,露出布满鞭痕的后背,新伤叠着旧疤触目惊心:\"老爷让人抽我三十鞭,就为逼问您藏在假山后的暗格。现在倒好,要我去当替死鬼?\"
阴墨瑶的软鞭\"啪\"地甩在墙上,青砖应声碎裂,飞溅的碎屑擦过小香脸颊。她摘下金丝步摇,掰断尖锐簪头抵在小香咽喉,却在触及对方脖颈处旧疤时顿了顿:\"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因为你被拖进柴房那晚,面对管家的威胁,还能用发簪戳瞎他一只眼。上个月你往二姨娘茶水里掺的巴豆粉,手法干净得像墨家的人,干净到连我都要仔细分辨茶渍颜色的变化。\"
小香瞳孔骤缩,脖颈处渗出细密血珠:\"您...早就知道?\"
\"我需要一把藏在暗处的刀。\"阴墨瑶收回簪头,在裙摆擦拭血迹,却将染血的步摇塞进小香手中:\"而刀,是需要磨砺的。\"她屈指弹向墙壁某处凸起,暗藏的暗格弹开,露出一套墨家特制的锁子甲:\"穿上,能挡三发弩箭。但如果敢挡我的路...\"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声,几块碎砖砸在两人中间。
小香利落地穿上锁子甲,珍珠项链被她缠在腕间当护腕,故意晃了晃染血的步摇:\"当年您救我时说,活着就是为了给死人讨公道。现在,该我看您怎么兑现承诺了。\"她摸出藏在袖中的淬毒匕首,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幽蓝,\"您教我的下毒手法,也该拿活人练练了——比如,郑郡王那只总爱摸我下巴的手,您说剁下来喂狗怎么样?\"
阴墨瑶终于回头,目光扫过小香决绝的神情,从怀中掏出半块凤凰玉佩。玉佩边缘的缺口在微光下泛着冷芒:\"等出了这地窖,我会告诉你,五大家和朝廷的蛀虫们,究竟在谋划怎样的阴谋。而我,要让他们的美梦...变成噩梦。\"她抬手熄灭烛火,地窖瞬间陷入黑暗,唯有头顶的雨声和脚步声愈发清晰。
就在这时,地窖石壁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阴墨瑶脸色微变,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小香立刻屏住呼吸,握紧匕首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是密语?\"
“三长两短,两长三短……”阴墨瑶在心中默数着节奏,眉头越皱越紧。这是墨凌阁最高级别的密语,只有在生死攸关时才会使用。终于,信息完整呈现:“正门有重兵,从侧院水井暗道撤离,赵宇接应。”
“小姐,怎么了?”小香看着阴墨瑶凝重的神色,匕首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阴墨瑶站直身子,眼神冰冷如霜,却忽然伸手拍掉小香肩头的碎砖:\"计划有变。正门是死路,我们从侧院水井走。赵宇会在那里接应,但路上必然凶险万分。\"
\"我明白。\"小香握紧手中的淬毒匕首,用染血的步摇挑起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只要能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我这条命算什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死了,您得把我的骨灰掺在毒粉里,撒到五大家的水井里。\"她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在黑暗中像头蓄势待发的小兽。
与此同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铅云低垂,如一张浸透墨汁的巨幕,将凤城笼罩在窒息般的黑暗里。惊雷炸响的刹那,暴雨裹挟着碎石与腐叶倾泻而下。苏府高墙外的朱雀大街上,醉仙阁的朱漆大门轰然炸裂,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纨绔子弟如被炙烤的疯犬般窜出。李公子的腰间还缠着半截锦被,青紫色的瞳孔布满血丝,指甲深深抠进胸膛,生生剜出五道血窟窿。他踉跄着撞翻香料摊时,带倒的铜炉正巧砸中摊主头颅,脑浆混着龙涎香在雨水中炸开,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成河。
醉仙阁的大门轰然炸裂,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纨绔子弟如被炙烤的疯犬般窜出。李公子的腰间还缠着半截锦被,青紫色的瞳孔布满血丝,指甲深深抠进胸膛,生生剜出五道血窟窿:\"解药!把解药交出来!\"他撞翻香料摊时,带倒的铜炉正巧砸中摊主头颅,脑浆混着龙涎香在雨水中炸开。药铺门前早已挤成血肉磨坊,中毒者互相撕扯着喉咙,有人被踩碎了膝盖,仍在泥浆里爬行,指甲在石板上抓出五道带血的沟壑。\"紫髓膏解药售罄\"的告示被撕成碎片,沾着血沫贴在某位贵公子扭曲的脸上。
王家二少爷蜷缩在墙角抽搐,皮肤下的血管如蚯蚓般疯狂蠕动,突然\"噗\"地炸开,黑血喷溅在\"积善堂\"的匾额上。他最后的呜咽被暴雨吞噬时,街边的野狗已扑上来撕咬他的眼珠。
与此同时,五大家的府邸沦为人间地狱。宁王府的九曲回廊里,歌姬们正跳得欢快,珍珠坠子随着舞步轻颤。领舞的云娘突然捂住咽喉,绣着金线的袖口瞬间洇红。她踉跄着撞倒鎏金香炉,火焰顺着蜀锦帷幔窜起,将那些仍在抽搐的娇躯笼罩其中。燃烧的青丝如黑蛇般缠绕梁柱,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直冲云霄。
张家绣楼的铜镜映出骇人的画面:最得宠的小蝶将银簪狠狠刺入喉间,鲜血溅在未完成的鸳鸯绣品上。她脚边散落着摔碎的胭脂盒,朱砂混着脑浆在檀木地板上蜿蜒,勾勒出扭曲的曼陀罗图案。
暴雨愈演愈烈,冲刷着满地残肢,却冲不掉空气中令人作呕的甜腥。当惊雷再次劈开夜幕,人们看见城墙上不知何时挂满了白幡,每一面都绣着五大家的族徽,却被鲜血浸染成刺目的黑红。
街角巷尾,墨凌阁暗探们行动迅速而隐秘。他们将记录着五大家恶行的传单藏在烧饼里,塞进路人的袖口中。“五大家私通敌国,炼制毒膏祸乱百姓”“苏府勾结郑郡王,出卖城防图”,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正在凤城百姓中悄然传播。
郑郡王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郑郡王将手中的密报狠狠摔在波斯地毯上,残纸纷飞。他绣着金线蟒纹的箭袖被冷汗浸透,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上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小蛇。
“不可能!那些药粉明明经过三重查验!”他声嘶力竭地怒吼,双眼通红,“怎么会变成害人的毒膏?”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案头苏府送来的掐丝珐琅香炉上,上面的曼陀罗暗纹,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王爷!”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的密信被汗水浸得发皱,“大事不好!王守备反了,带着军队投奔墨家了!还有,苏老爷派人传信,说要将苏婉清的人头献给宁王,以此换取五大家的谅解!”
“什么?!”郑郡王暴怒,手中的翡翠扳指“啪”地碎裂,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手掌,鲜血滴落在地毯上,“这个老匹夫,竟敢背叛我!”他猛地掐住管家的脖子,“说!是不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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