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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凤城蒸腾着黏腻的暑气,栖梧巷的青石板缝里渗出暗紫色黏液,那是日积月累渗入地下的紫髓膏毒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虹光。断壁残垣间,户部侍郎周明远蜷缩在破庙神龛后,铜灯里的膏体摇曳着幽蓝光芒,映得他脸上的紫斑宛如活物般蠕动。他用嵌着红宝石的长指甲刮取灯沿凝结的膏体,指甲缝里的血垢已发黑,混着灯油散发出甜腥恶臭,每刮动一下,都伴随着指甲与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张大人,您赊的账该清了。”烟馆小厮捏着鼻子靠近,破庙内横七竖八躺着的瘾君子们发出含糊的呻吟,他们空洞的眼神盯着虚空,舌头不时舔舐嘴唇,干裂的嘴角渗出血丝。周明远猛然抬头,眼白里布满蛛网状的血丝,突然暴起掐住小厮咽喉,戒指上的红宝石划破对方脖颈:“我的翡翠扳指呢?换的膏体呢?”指节用力到发白,小厮的喉管发出细碎的爆裂声,鲜血喷溅在褪色的壁画上,将普渡众生的菩萨像染成狰狞的血面,壁画剥落处露出里头掺杂着人骨的墙芯。

墨泯立在破庙外的阴影里,玄色斗篷被热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银针囊的暗纹。三日前,她在栖梧巷深处的污水沟里发现一具孩童尸体,小小的身躯蜷缩成虾状,右手仍攥着半枚紫髓膏烟泡,指甲缝里嵌着青黑色的沟底青苔。孩子母亲王婆跪在腐水旁,头发纠结着水草和死鱼,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混着污水滴入沟中,惊起一群红头苍蝇:“虎娃才三岁啊,他追着蝴蝶跑,捡到那粒‘糖’……”哭声沙哑如破竹,震得断墙上的砖块簌簌掉落,露出内里用碎骨和泥浆砌成的墙基。

破庙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周明远踢翻了铜灯,幽蓝的膏体泼在青石板上,瞬间腾起毒雾,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曼陀罗花的轮廓。墨泯捏紧银针,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针尾刻着的缠枝纹与破庙梁柱上的焦黑涂鸦遥相呼应。她听见周明远喘着粗气呢喃:“再来三克……”那声音似从九幽地狱渗出,透着毒瘾攻心的疯癫。

“少阁主,”暗卫青雀如鬼魅般现身,呈上一本染血的账册,纸页间夹着几缕幼童的头发,“李记米铺的地窖里,还有三百七十二具童尸……”账册翻开的瞬间,一股混着腐油与香灰的气息扑面而来,“栖梧巷东巷”的字样被朱砂圈住,旁边批注着“男丁充矿,女眷入馆,幼童炼油”,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的血痕已干涸成紫黑色。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忽然听见栖梧巷口传来喧哗。十几个百姓举着火把涌来,王婆被人搀扶着走在最前面,手中捧着虎娃的空碗,碗沿还沾着未洗去的粥渍。人群中有人高喊:“活剐了这些畜生!”“还我儿子命来!”火把照亮了他们脸上的泪痕与怒火,映得墨泯斗篷上的银针囊泛着冷光。

墨泯转身时,破庙的毒雾已顺着门缝溢出,将月光染成青灰色。她抽出软鞭,鞭梢如灵蛇般卷住周明远的脖颈,将其拖出庙门。华服沾满呕吐物的周明远跪地挣扎,腰间的玉带扣散落一地,露出内里绣着的曼陀罗暗纹。百姓们见状发出震天的怒骂,石块与烂菜叶劈头盖脸砸来,却被墨泯抬手制止:“他的命,留着给你们当警示。”软鞭一甩,将周明远钉在断墙上,银针精准刺入他手腕穴位,断了紫髓膏的毒路,“但你们瞧清楚——这就是吸你们血的恶鬼。”

王婆蹒跚着上前,用虎娃的空碗舀起地上的毒雾膏体,泪水滴入碗中:“虎娃就是被这东西害的……”碗沿碰到周明远的嘴唇,后者却如见琼浆般疯狂舔舐,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百姓们一阵干呕,有人跌坐在地,有人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墨泯从青雀手中接过铜勺,在火把光中高高举起:“从今日起,所有街巷,每日施粥。若少一人,别怪我无情。这汤能解紫髓膏的瘾,也能让他们看清人心。”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张疲惫的面孔,“按墨凌阁的规矩来,不合格者,他们该得的报应,一个都不会少。”

夜风卷起巷口的尘土,吹散了些许毒雾。墨泯站在断墙上,看着百姓们围聚在施粥锅旁,火光映红了虎娃的空碗。青雀递来湿布擦手,她这才发现手背已被毒雾灼出细密的红斑。远处更夫的梆子声穿过雾霭,惊起几只夜枭,她揣着拳头,铁锈味混着远处飘来的膏体甜腻,让胃袋翻涌起一阵绞痛。原想用紫髓膏制衡权贵,却不想这毒雾最先吞噬的是栖梧巷的贫苦百姓。因果的齿轮在黑暗中转动,将她的权谋之策碾成伤人的凶器。“传令下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窟里捞出的铁器,“封锁凤城内所有烟馆,凡私藏紫髓膏者断其食指,敢向孩童兜售者,当场解决,悬首挂在城门口。”

青雀领命离去时,衣摆扫过地面,惊起几只暗红色的甲虫,它们的甲壳上布满瘤状凸起,触碰时会渗出紫色汁液,这是长期接触毒雾产生的变异。墨泯望着破庙内吞云吐雾的权贵,突然想起初入江湖时,自己也曾以为能用“以毒攻毒”的手段,却忘了毒蛇从来不会区分猎物是权贵还是平民。

子时初刻,济世堂檐角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呜咽。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起幽蓝,突然传来细微的爆裂声,像是冰层在高温下迸裂。十七道黑影如夜枭般贴着屋檐掠过,青瓦上残留的紫髓膏毒渍在他们衣摆扫过时,腾起一缕缕白烟。

周明远弓着背钻进窗棂,腰间粗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原本华贵的云锦长袍已换成沾满呕吐物的粗布袍。他颧骨高高凸起,两颊凹陷得能看见青色血管,眼窝深陷如枯井,唯有瞳孔在望见堂中案几上的青瓷药罐时,骤然亮起贪婪的光,那里面装着能缓解紫髓膏戒断反应的解药。

\"墨公子开恩!\"他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金镶玉的腰带扣应声迸裂,碎玉溅落在地,其中一块恰好滚到墨泯脚边。\"凤长街西三庄子、五间绸缎庄,外加城东码头三成收益...\"话音未落,身后宝翠斋掌柜猛地掀开珊瑚宝箱,珠光瞬间铺满地面。\"

墨泯斜倚在虎皮椅上,指尖把玩着鎏金护甲,忽然瞥见刑部员外郎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想要?\"她手腕轻抖,银针破空而出,\"噗\"地钉入斑驳的檀木墙。随着墙皮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鎏金匾额\"富甲天下\",匾额上的\"富\"字被紫髓膏毒雾熏成暗紫色,宛如凝固的血痂。

“墨公子何必如此绝情?”刑部员外郎突然上前半步,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家不过都是为了这凤城的‘繁荣’。您手里握着解药,我们手里握着权财,何不做笔互利的交易?”他话音刚落,周围几人纷纷附和,声浪中夹杂着压抑的咳嗽和因毒瘾发作的颤抖。

墨泯冷笑一声,起身时玄色长袍扫过地面,惊起几只暗红色甲虫。“互利?”她踱步到众人面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他们心上,“王寡妇用女儿换了五两银子的紫髓膏,结果呢?女儿被卖到烟馆,不出半月就成了你们脚下的枯骨。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互利’?”她突然停在宝翠斋掌柜面前,盯着他躲闪的眼睛,“你强占的李家姑娘,临死前诅咒你夜夜不得安宁,这话可还记得?”

宝翠斋掌柜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珊瑚箱差点跌落。周明远见状,连忙磕头如捣蒜:“墨公子恕罪!小人鬼迷心窍!只要给我紫髓膏,我愿把所有罪状都写下来,供您处置其他同党!”他声音里带着哭腔,额头已磕出血来。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一名暗卫被狠狠掷入屋内,胸前插着的匕首正是李记米铺老板的独门兵器。那人挣扎着抬起染血的手:“少阁主,他们...想劫走存货...”气若游丝的话音未落,掌心便松开了半张地图。地图上,栖梧巷通往宁王府的密道被用紫髓膏画成诡异的曼陀罗图案,每道线条都泛着不祥的幽光。

李记米铺老板突然暴起,抽出暗藏的短刀冲向案几上的药罐:“既然谈不拢,就别怪我不客气!”可他刚迈出一步,墨泯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他脚踝,猛地一扯,将他重重摔在地上。“就凭你?”墨泯冷笑,软鞭如闪电般卷住周明远脖颈。鞭梢卷起他腰间的宁王金牌,金牌边缘刻着的云雷纹已被磨得模糊不清。“知道为什么宁王府通栖梧巷的密道总被水灌吗?”她手腕微转,软鞭骤然收紧,“因为每块砖下都埋着‘水傀儡’机关。”随着她话音落下,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机括声响,仿佛巨兽在沉睡中翻身。

“饶命!墨公子饶命!”周明远双腿乱蹬,脸色涨得发紫,“我还有密报!郑郡王的余孽正在城西集结,准备...”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墨泯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现在才想起来说?”墨泯眼神冰冷,“晚了。不过放心,你的‘密报’,我自会从其他人嘴里掏出来。”

刑部员外郎见势不妙,悄悄往后退去,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暗卫。他额头上渗出冷汗,强作镇定地说:“墨公子,有话好说...”“好说?”墨泯猛地甩鞭,鞭梢擦着他耳边飞过,钉入身后的立柱,“带着你的人滚,明日后若不见民田归还、冤案昭雪,就等着承受断膏之苦吧。”

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济世堂。墨泯望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眼神中满是不屑。“青雀,”她对着黑暗说道,“派人盯着他们,尤其是刑部员外郎。还有,查查郑郡王余孽的动向。”黑暗中传来一声“是”,随即恢复寂静,唯有檐角的铜铃还在轻轻摇晃,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栖梧巷深处,阴墨瑶蹲下身,靴底碾碎了一只暗红色甲虫。她伸手扣住青石板边缘的凹槽,纹丝未动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身旁暗卫立刻会意,四人同时发力,沉重的石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腐臭的潮气裹挟着紫髓膏特有的甜腻扑面而来,密道入口宛如巨兽张开的獠牙,露出深处潮湿的石壁。

石壁上狰狞的曼陀罗标记在冷火折子的照耀下泛着幽光,每朵花的中心都嵌着细小的人骨碎片。阴墨瑶指尖拂过那些标记,指甲轻轻刮下一块凝结的紫髓膏,膏体在火光中折射出诡异的虹彩:“年前冬至,栖梧巷下了第一场雪。”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冷静得近乎漠然,“那时我们还以为,这不过是权贵们新的消遣。”

暗卫举着冷火折子凑近,日期旁密密麻麻的刻痕令人触目惊心。每月十五的位置都画着小小的囚车图案,阴墨瑶数到第三十七个时顿了顿,靴跟碾过地上的碎骨:“每到月圆之夜,就有马车从这里运出‘活灯油’。”她蹲下身,指尖蘸起墙角发黑的油渍,在石壁上画出个小小的人形,“这些孩子被泡在紫髓膏里,熬成能燃烧三天三夜的灯油。”

密道深处传来滴水声,混着远处栖梧巷若有若无的哭声。阴墨瑶扯下腰间的黑巾擦拭手指,黑巾瞬间被毒渍染成紫色:“上个月失踪的虎娃,大概也在其中。”她站起身时,玄色劲装扫过石壁,蹭落几片干枯的苔藓,“告诉少阁主,机关的图纸应该就藏在宁王府西跨院的佛龛里。”

暗卫正要应声,阴墨瑶突然抬手示意噤声。密道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旋身躲入阴影,袖中短刃出鞘时只泛起一抹冷光。当看清来人是墨家暗桩时,她收刀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下次弄出这么大动静,不如直接去敲大门。”她踢了踢脚边散落的人骨,“把这些收一收,找个地方葬了——别让人看见。”

转身离开时,阴墨瑶又看了眼石壁上的曼陀罗标记。某朵花的花瓣上,还沾着半枚孩童的乳牙。她伸手将其摘下,放入怀中的锦盒,那里已经躺着七颗同样的牙齿。密道口的青石板重新合上时,她听见栖梧巷传来更夫的梆子声,突然想起以前个雪夜,自己也是这样蹲在同样的位置,看着第一朵曼陀罗标记在石壁上缓缓绽开。

日头升到中天时,栖梧巷的青石板烫得能烙饼。王婆佝偻着背,枯树皮般的手指死死攥住虎娃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孩子皮肉里。她浑浊的眼睛瞪着铜锅,喉间发出浑浊的嘶吼:\"周府管家说了,这汤里泡过死人骨头!喝了要变哑巴!\"身旁几个老汉跟着点头,他们腰间系着的破布补丁摞补丁,掌心龟裂的疤痕泛着紫褐色,那是紫髓膏灼伤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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