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散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6章 茶烟凝爱,情笺暗叠,虞荼错梦,红尘散人,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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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染红窗纸时,白诗言在缱绻的轻吻中渐渐醒来。墨泯半撑着身子悬在她上方,发间的玉兰香裹着温热呼吸拂过脸颊,细碎的吻接连落在她眉心、眼睑:\"我的小懒虫,太阳都爬到梧桐树梢了。\"

白诗言睫毛轻颤,刚要开口便被含住唇瓣。这个吻带着晨露的清冽,墨泯的指尖温柔地托着她后脑,直到白诗言脸颊泛起红晕才依依不舍松开。\"早安。\"墨泯低笑着又啄了啄她唇角,起身时带起的风掠过耳畔,\"等我取来温水。\"

可铜盆还未搁稳,墨泯便被拽住衣袖。白诗言仰起头,眼底蒙着层水光:\"怎么去了这样久?\"话音未落,便被墨泯俯身堵了回去。这次的吻更深更柔,带着绵长的眷恋,直到白诗言攥着她衣襟的手指微微发颤,才被轻轻含住指尖落下吻痕:\"去后山折了你最爱的花。\"

温热的帕子擦过脸颊时,白诗言突然转身搂住墨泯脖颈。两人跌坐在软垫上,墨泯顺势将她圈在怀中,吻如落英般纷纷扬扬:落在泛红的耳垂,落在跳动的锁骨,最后重新覆上她嫣红的唇。白诗言被吻得气息凌乱,只能揪着她衣襟轻声呢喃:\"还、还没洗漱...\"

\"这样便很好。\"墨泯的声音带着蛊惑,指尖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又低头衔住她下唇轻轻厮磨。直到白诗言眼尾泛起泪光,才改为在她发顶落下无数细碎的吻:\"比沾着晨露的花蜜还甜。\"

窗外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晨光将纠缠的身影映在雕花屏风上。墨泯替她系裙带时,吻也未曾停过,落在发间、颈侧,甚至在每系好一根缎带后,都要在她指尖印下一吻。白诗言被逗得轻笑,伸手抵住她胸膛:\"再闹,桂花糕都要凉了。\"

\"凉了便喂你吃。\"墨泯咬了咬她指尖,顺势将人打横抱起。穿过庭院时,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偷个香:\"谁让我家小娘子这么软糯香甜。\"白诗言把脸埋进她肩头,却躲不过颈间密密麻麻的轻吻,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墨泯的吻如细密春雨,接连不断地落在白诗言发烫的肌肤上。她的唇从耳垂辗转到锁骨,又顺着脖颈蜿蜒而上,温热的呼吸让白诗言浑身发软。白诗言揪着她的衣襟,声音带着几丝娇嗔:“墨泯…再这样…真的出不了门了…”

“那就不出门了。”墨泯含糊地应着,指尖轻轻挑起白诗言的下巴,又一次吻住她嫣红的唇。这个吻温柔又霸道,舌尖灵巧地撬开齿关,将白诗言所有的抗议都化作了缠绵的回响。白诗言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连窗外渐渐强烈的阳光都变得模糊起来。

白诗言的双手无力地抵在墨泯胸前,却被对方握住手腕轻轻按在枕侧。墨泯的吻变得更加炽热,却又在白诗言有些慌乱的喘息中,突然变得轻柔。她松开白诗言,额头抵着对方的,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瞧你,”墨泯声音低哑,带着笑意,“连耳根都红透了。”

白诗言别过脸去,不敢看她眼底炽热的情意:“都怪你…总是这般…”话未说完,又被墨泯含住耳垂轻轻厮磨。“怪我?”墨泯轻笑出声,震动的胸膛贴着白诗言的,“明明是我的小娘子,这般惹人怜爱,叫我如何忍得住…”

白诗言被说得心跳如擂鼓,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墨泯重新搂进怀里。“再让我抱一会儿。”墨泯将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白诗言的茉莉香气,“就一会儿…一会...”说着,又在她肩头落下轻轻一吻。

白诗言终于软了下来,伸手环住墨泯的腰。两人静静相拥,唯有彼此的心跳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回响。过了许久,墨泯才抬起头,指尖温柔地抚平她凌乱的发丝:“好了,不闹你了。”她在白诗言额间落下一吻,“吃桂花糕去。”

白诗言微微点头,脸颊的红晕却久久未散。墨泯看着她这副娇俏模样,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才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出房门。晨光依旧明媚,却不及两人眼中的情意温柔缱绻。

转角处忽有铜铃叮咚,原是个走南闯北的西域商人支起了货摊。琉璃瓶里的夜光沙随着晃动流转出星河般的光晕,白诗言凑过去细看,瓶中沉睡的微型骆驼商队正被\"月光\"镀上金边。墨泯见她睫毛扑闪如蝶,立刻掏出银钱买下一对,低声笑道:\"往后你枕边也能落满塞外的月光。\"

行至拱桥时,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突然缠上鼻尖,白诗言下意识仰起脸,发间的夜光沙琉璃瓶随之轻晃。只见桥边老槐树下,白发老翁正用枯瘦的手指轻轻拨弄竹筐上的青布,筐里的花朵裹着晨雾凝成的水珠,每片花瓣都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莹润光泽,在暮色里流转着奇异的光晕。

“这花...会发光!”白诗言蹲下身,指尖悬在一朵玉色昙花上方迟迟不敢触碰。墨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花瓣内侧竟密布着细如星子的银纹,随着老翁竹筐的晃动,那些银纹像活过来般在花瓣上游走。老翁浑浊的眼珠突然一亮,沙哑笑道:“小娘子好眼力,这‘夜明珠’三载才开一次,见着生人便会闭合。”

墨泯的指尖比白诗言的动作更快,他捻起那朵半开的昙花时,花瓣突然剧烈颤动,原本蜷缩的花蕊如烟花般迸开,刹那间冷冽清甜的香气漫过整座拱桥。白诗言被扑面而来的香雾惊得后退半步,却被墨泯稳稳揽住腰肢,冰凉的花瓣已别在她鬓边,银纹顺着发丝蜿蜒成细碎的光带。老翁见状抚掌大笑:“妙哉!这花百年不见主人,今日竟认了新主!”

日影渐渐爬上屋檐时,街角的古旧书坊飘出一缕檀香味。白诗言被门楣上歪斜的“听雪楼”匾额吸引,刚掀开褪色的竹帘,便听见后院传来叮咚的傀儡戏唱腔。穿过摆满线装书的回廊,两人竟撞见一方袖珍梨园——三尺见方的斑竹戏台悬在紫藤架下,提线木偶身着金线绣袍,正踩着鼓点在月光绸幕上翩然起舞。

“来两碗冰镇梅子汤!”墨泯将白诗言按在雕花竹椅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当酸甜的梅子汤端来时,台上的木偶正演到书生与狐仙重逢的戏码,白诗言看得入神,鬓边的昙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花瓣上的银纹在暮色里明明灭灭。演到高潮处,她激动地攥住墨泯的衣袖,腕间琉璃瓶相撞发出清响,惊飞了栖息在戏台上的两只流萤。墨泯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光,突然觉得眼前的傀儡戏再精彩,也不及怀中人含笑的眉眼动人。

夏夜的暮光如同融化的琥珀,顺着\"沁芳楼\"雕花窗棂的缝隙缓缓倾洒,在斑驳的楠木长桌上晕染出朦胧的暖金。墨泯的指尖勾着白诗言的,两人相携穿过垂落凌霄花帘的回廊时,新煮绿豆汤的清甜混着蝉鸣与琵琶三弦的叮咚声扑面而来。白诗言鬓边的昙花虽已闭合,却仍留着若有似无的暗香,墨泯忽的停步,用簪尖挑起她发间飘落的花瓣,声音裹着笑意在耳畔散开:\"当心成了花仙子,被风偷去藏在云里。\"

临窗雅座的梨木桌上,白瓷茶盏已斟满碧螺春。热气升腾间,说书人宋文博踏着铜铃轻响踱至台中央。这位年逾五旬的说书人一袭月白长衫洗得发白,腰间悬着的古旧铜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沉淀着岁月的故事。他先是慢悠悠地抚了抚山羊胡,突然\"唰\"地展开折扇,扇面\"人间百态\"四个狂草大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惊堂木重重拍在檀木案上,震得梁间燕雀扑棱棱惊飞。

\"列位看官!\"宋文博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茶盏里的水花四溅,他踩着木梯\"蹬蹬\"两步跃上高台,腰间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今日讲的是《红线奇谭》!且看月老手中红绳,如何系就人间悲欢离合!\"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目光扫过满堂屏息的茶客,折扇轻点台面:\"先容我卖个关子,这第一段姻缘,发生在桃花深处,却落得个'人面不知何处去'的结局!\"

二楼雅间传来珠帘晃动声,有娇娘探出身来:\"宋先生快讲!吊人胃口可要遭报应的!\"白诗言不自觉往墨泯怀里靠了靠,墨泯环住她肩膀的手臂收紧,指尖在她锁骨处轻轻摩挲,\"娘子猜猜,这桃花姻缘是甜是苦?\"她的声音裹着蜜渍梅子的甜腻,在烛火下融成一汪春水。

宋文博哈哈一笑,折扇\"唰\"地展开,露出扇面烫金的月老牵红线图:\"且说大唐开元年间,长安东门外八十里,有片神鬼辟易的桃林!每到春分,千万株桃树像是被九天玄女的胭脂泼过,红得能把半边天都染透!风一吹,花瓣簌簌落,踩在地上'咯吱'响,比波斯进贡的鹅绒毯还绵软三分!\"

他突然踩着台板踱步,模仿起簌簌落花声:\"这桃林深处有座会'呼吸'的竹楼,住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妙人儿:姚熙熙。要说这姑娘的绣工,那是得了天工开物的真传!她绣的桃花屏风往厅里一摆,连隔壁镇子的蜂农都要跑来借地方放蜂箱,为啥?那些蜜蜂蝴蝶见了绣品,扑棱着翅膀撞得屏风'咚咚'响,还以为是真花!更绝的是,月圆之夜,绣布上的花瓣竟会泛着微光,跟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

\"宋文博折扇轻旋,声线压低:\"那日晌午,姚熙熙正踩着竹梯折桃花,忽闻林子里'哎哟'一声。低头一瞧,背着画箱的柳逸摔在泥地,乌发黏着花瓣,玉佩还缠着桃枝,活脱脱误入仙境的凡人!这洛阳新来的画师,为寻画材迷了路......\"

满堂哄笑中,白诗言笑得肩头轻颤,发间银步摇跟着晃动。墨泯抬手时带起一缕沉香,看似随意地替她稳住险些滑落的簪子,指尖擦过她后颈时停留半秒。待宋文博说到\"狼毫'啪嗒'落地,哈喇子流成灞河\",白诗言手中茶盏轻晃,墨泯早已屈指抵住盏沿,掌心顺势托住她的手背:\"当心烫着。\"

\"这柳逸的呆样,\"他俯身替她理好被笑乱的鬓发,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倒让我想起你初见时,撞进我怀里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白诗言耳尖烧得发烫,刚要转身,便被他用袖口圈住手腕,那力道松松拢着,倒像是怕惊散了掌心的蝴蝶。

白诗言抬眼嗔他,眼尾还泛着因笑而起的水光,像是揉碎了一汪星子:\"墨公子倒会编排人,莫不是把说书先生的本事都学了去?\"说着便要抽回手腕,却被墨泯轻轻一带,整个人险些跌进他怀里。

他稳稳扶住她的腰,掌心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白诗言心跳漏了一拍。周围宾客的笑声仿佛都远了,只听得见他清浅的呼吸:\"在下别的没学会,只记得那日你撞进我怀里,发间的香气,到现在还缠着我。\"

白诗言双颊绯红,慌乱间抓起桌上的帕子要捂他的嘴:\"再胡言乱语,仔细我......\"话未说完,指尖却被他轻轻咬住,酥麻的触感从指尖窜上心头。她又羞又恼,却见墨泯眼含笑意松开她,顺手将帕子叠好塞进她掌心。

宋文博模仿起柳逸呆傻模样:\"这柳逸硬是盯着姚熙熙看了半柱香,回过神来立马铺开宣纸!从那天起,他天天背着画箱往桃林钻,嘴上说要画尽三百六十种桃花,实则啊...\"他突然贴近最近的茶桌,挤眉弄眼,\"是惦记着给姚熙熙姑娘画'月下桃花图'!您猜怎么着?这柳逸画桃花时,连姚熙熙发间落的虫儿都要细细勾勒;姚熙熙煮茶时,故意把滚烫的茶水洒在柳逸袖口,就为看他手忙脚乱的憨样。\"

\"要说这两人的痴缠劲儿!\"宋文博端起茶盏轻抿,润了润嗓子,神情变得柔和,\"柳逸作画时,姚熙熙就倚在桃树下绣花,绣针穿梭如蝶;姚熙熙累了,柳逸便折下桃枝,在沙地上为她画肖像。有一回,柳逸为了捕捉姚熙熙在夕阳下最美的神态,竟在桃林守了整整七日,饿了就摘几颗野桃充饥,困了就靠着桃树打盹。\"

\"终于有个满月之夜,柳逸画到兴起,握着姚熙熙的手说:'熙熙,你比这三月桃花还勾人魂魄!'姚熙熙听了,绣针刺破指尖,血珠滴在绣布上,愣是晕染出朵比胭脂还艳的桃花!两人还在桃林深处的老桃树下,埋下个'同心匣',里头装着柳逸的画笔、姚熙熙的绣帕,约定等画完百幅图,就结发为夫妻。柳逸甚至偷偷去求了位老银匠,打造了一对刻着桃花纹的银镯,准备作为定亲信物。\"

说到此处,宋文博突然神色一暗,折扇重重敲在掌心,声音也变得低沉:\"偏生好事多磨!柳家在长安经营胭脂生意多年,却因一场意外的火灾,濒临破产。就在这时,当朝宰相派人传话,若柳逸能娶他的千金,不仅能帮柳家重振生意,还能让柳逸入朝为官。那高官放话,若不娶他家千金,就把柳家祖传的胭脂铺子彻底毁掉!\"

\"柳逸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膝盖都磨出骨头,换来的却是父亲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柳父老泪纵横,拉着柳逸的手说:'逸儿,为了柳家列祖列宗,你就答应了吧!'柳逸心如刀绞,却又无法违抗父命。\"

宋文博折扇重重一拍,压低嗓音:\"成亲前夜,暴雨倾盆!柳逸冒雨冲进桃林,只见竹楼门窗大开——\"白诗言下意识攥紧裙角,墨泯不着痕迹地往她身侧挪了半寸,袖角自然垂落,恰好挡住她紧张绞动的手指。

\"那'同心匣'被挖了出来,里头只剩半幅未绣完的桃花图,和一张血书...\"说书人话音未落,白诗言手中茶盏已倾斜半分,琥珀色茶汤在杯沿凝成颤巍巍的水珠。墨泯早有预料般屈指轻叩盏底,茶汤顺着杯壁滑回,他顺势将茶托往她掌心推了推,指腹擦过她微凉的指尖时,轻声道:\"当心烫。\"

白诗言恍若未觉,睫毛轻颤着追问道:\"血书上写了什么?\"墨泯却将她耳畔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垂,温热呼吸裹着沉香拂过她颈侧:\"娘子总是这样心太软,若换作我...\"他忽然扣住她搁在膝头的手,掌心温度透过织锦层层渗来,\"定要宁负了天下人,也不能负你。\"

白诗言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喉间像是哽着春日飘飞的柳絮,半晌才找回声音:\"又在说胡话...\"尾音却不自觉地软下来。她慌忙低头,盯着茶盏里晃动的烛影,却见墨泯修长的手指探入茶汤,轻轻搅动出细密涟漪,将两人交叠的倒影搅成一片朦胧的暖光。

台上的宋文博已进入佳境,他颤巍巍展开折扇,模仿姚熙熙的语气,声音哽咽:\"'柳郎,我知道你有苦衷。莫学这桃花,开时绚烂,谢时凋零。往后岁岁年年,愿你平安喜乐...'话未写完,字迹已被雨水晕染。原来姚熙熙早已得知柳家的困境,她不想让柳逸为难,更不愿成为他的负累。\"

\"等柳逸再寻去,桃林已烧成白地!有人说见姚熙熙穿着嫁衣走进火海,也有人说她化作了桃林里最艳的那朵花。更蹊跷的是,自那以后,每逢春分,桃林旧址便会飘起红雾,隐隐传来女子的绣花声!而柳逸,在成亲后终日郁郁寡欢,他将自己关在书房,画了无数幅桃花图,每一幅都藏着姚熙熙的影子。直到他白发苍苍,仍会对着一幅未完成的桃花图喃喃自语:'熙熙,我把春天都画尽了,却再也画不出你的模样...'\"惊堂木重重拍下,满堂寂静,唯有啜泣声此起彼伏。

\"莫要哭坏了妆面!\"宋文博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他抓起酒壶猛灌一口,琥珀色的酒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青布衫上洇开深色水痕。\"来来来!\"他摇晃着站起身,折扇\"唰\"地展开,在烛火下划出金红残影,\"诸位且把杯盏斟满,瓜子嗑起来,今夜这第二段故事,可比烈酒还上头!若听着不过瘾...\"他故意压低嗓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宋某人当场把这酒壶吞下去!\"

\"且听这大漠孤烟里的血色鸳鸯!\"他突然扯开嗓子,折扇重重敲在桌面,惊得邻座茶盏里的水都跳起来,\"这故事发生在玉门关外三千里,那地方的风沙能把铁打的汉子磨成粉,把铜铸的驼铃啃出窟窿!白天日头能把沙子晒得冒烟,夜里寒风又像千万把钢刀刮脸。就在这鬼地方...\"他突然顿住,指尖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出半枚残缺的刀印,\"出了个传奇人物!\"

\"有个叫杨轲的商队首领,腰悬祖传的雁翎刀,刀身上刻着二十八星宿!\"他比划着刀的长度,突然压低声音,\"据说此刀出鞘时龙吟震天,遇邪祟见血封喉,曾在月黑风高夜,一刀劈开流沙里钻出的九头怪蟒!可谁能想到......\"他突然一拍大腿,惊得满座宾客身子前倾,\"这把能斩妖除魔的宝刀,竟折在个柔弱女子手里!\"

他抄起长凳当作弯刀,大踏步走到台边,猛地将长凳劈下,震得楼板嗡嗡作响:\"各位可知这杨轲的刀法有多厉害?有次商队行至黑风谷,暮色四合之际,突然窜出上百头饿狼!那些狼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獠牙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杨轲眼都不眨,单枪匹马冲进兽群,祖传的雁翎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处血雨飞溅,刀刃与狼牙碰撞出的火星,将黑夜都照亮了几分。他硬是在狼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等击退狼群时,身上早已被抓得遍体鳞伤,却还咬着牙说不过瘾!\"说着他挥舞\"弯刀\",虎虎生风,惊得前排茶客纷纷往后缩。

\"可就是这么个铁打的汉子,却被个红衣女子勾走了魂!\"宋文博突然压低声音,折扇在胸前快速扇动,眼中闪着神秘的光,\"那日商队途经月牙泉,突然箭矢如蝗!马贼的喊杀声震得沙丘都在发抖!足足三百马贼,将商队围得水泄不通。杨轲正要挥刀迎敌,忽听得身后传来银铃般的娇喝:'小心!'\"他模仿女子声音陡然拔高,惊得白诗言不自觉往墨泯怀里钻,指尖紧紧揪住他衣襟上的云纹绣线。

墨泯环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胸膛传来低沉的轻笑:\"娘子这般害怕,若是我,定护你周全。\"白诗言仰头望去,正对上他眼底揉碎的星河,温热的气息裹着话里的柔情,瞬间将满心不安都烘成了蜜。她鼻尖蹭过他衣襟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忽然觉得这说书人口中的惊涛骇浪,都不及此刻怀中的温度令人安心。

台上的宋文博突然甩开长凳,双手高举模仿挥鞭:\"只见一位骑着白鬃马的红衣女子,如同一团烈火般冲进敌阵!她手中长鞭甩出霹雳声响,所到之处马贼人仰马翻!那长鞭似有灵性,缠住马贼的脖颈一扯,便能将人从马上拽下。三招两式打退贼寇后,女子勒住缰绳,低头冲杨轲挑眉:'堂堂七尺男儿,连背后都看不住?'\"宋文博模仿女子挑眉的神态,惹得满堂哄笑。

\"这女子便是草原明珠阿依古丽!\"他扯开领口,露出青筋暴起的脖颈,\"她的歌声能让干涸的古井重新冒出水来,舞起长鞭时连盘旋的老鹰都吓得高飞!最奇的是她腕间那串狼牙手链,每颗狼牙都透着幽蓝光芒,据说那是她十六岁时,独自猎杀草原狼王所得!为了这颗狼牙,她在雪地里埋伏了三天三夜,与狼王缠斗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浑身是血地拖着狼王的尸体回部落。\"

\"要说这两人的相处...\"宋文博突然踩着鼓点跳起胡旋舞,宽大的衣袖扫过茶桌,带得茶盏叮当作响,\"阿依古丽教杨轲跳胡旋舞,杨轲笨手笨脚,十次有九次踩她的绣鞋;杨轲教阿依古丽辨认星象,两人就躺在滚烫的沙丘上,看银河从头顶缓缓流淌。有次沙漠里数月无雨,阿依古丽发着高烧,杨轲背着她走了整整一夜,才找到水源。阿依古丽望着中原方向说:'听说中原的月亮又大又圆。'杨轲立刻握住她的手:'等攒够了钱,我定带你去看遍中原的月亮!'两人还在骆驼背上刻下彼此名字,约定等商队攒够百箱丝绸,就风风光光去提亲。杨轲甚至偷偷找银匠,打造了一对嵌着蓝宝石的镯子,准备当作聘礼。\"

说到此处,宋文博突然神色一暗,抓起惊堂木狠狠砸在桌上:\"哪料祸事天降!隔壁的黑风部落突然发动袭击,放话要么交出阿依古丽,要么屠尽整个部落!阿依古丽的父亲跪在她面前:'孩子,救救族人吧...'阿依古丽看着部落里老老少少的脸,一夜之间白了半边头发。\"他模仿老人颤抖的声音,令人揪心。

\"成亲那日,阿依古丽穿着火红的嫁衣登上马车。行至悬崖边时,她突然砍断缰绳,纵马冲向万丈深渊!马车里留下一封书信,写着'生不能同衾,死亦要同穴'。杨轲日夜兼程赶到时,只捡到她遗落的狼牙手链,每颗狼牙都已碎裂,像是她破碎的心...他发疯似的在沙漠里寻找,逢人便问是否见过红衣女子。有一次在寻找途中,他不慎跌入流沙,是靠着心中那股执念,生生用匕首挖出一条生路。\"

白诗言早已泪流满面,墨泯掏出帕子,轻轻拭去她的泪痕,却趁机勾住她的下巴:\"娘子为别人的故事哭红了眼,可知道我会心疼?\"说着将她轻轻拉近,\"若换作是我,定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要护你周全。\"白诗言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暖意,主动靠进她怀里。

突然有个年轻书生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没有个圆满的结局?听着实在太揪心了!”宋文博闻言,突然咧嘴一笑,眼中精光一闪,猛地站起身来,折扇\"哗\"地展开:\"莫急!莫急!这最后一段姻缘,保管让大伙笑逐颜开,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且说江南有座清风书院,看似平平无奇,却藏着一段惊天动地的姻缘!那书院的藏书阁里,不仅藏着万卷诗书,还藏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奇女子,以及一段从斗气冤家到恩爱夫妻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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