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康乾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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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年,玄烨在畅春园接见施琅,手中的《海疆图》摊开在黄花梨案上。“平台湾后,当开海禁。”他望着施琅磨损的战袍,想起郑成功收复台湾时的烽火,忽然用朱笔圈住澎湖列岛,“此乃东南锁钥,不可轻忽。”殿外,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正在调试新制的天文仪器,铜件碰撞声与远处的编钟声相和。
弘历在承德避暑山庄宴请蒙古王公,烤全羊的香气混着奶酒味儿飘出毡帐。他穿着刺绣龙纹的蒙古袍,用蒙语吟诵《格斯尔可汗》片段,惹得科尔沁亲王哈哈大笑。案头的《四库全书》样稿上,“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序言刚由纪晓岚润色完毕,却不知多少民间藏书,已在“征书”名义下化为灰烬。
曹雪芹在黄叶村着《红楼梦》,煤油灯盏里的豆油耗尽,他就着月光续写“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窗外,香山的红叶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棉袍上,他想起祖父曹寅在江宁织造府宴客的场景,翡翠觞里的酒光与眼前的孤灯形成刺眼对比。“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他对着稿纸长叹,墨笔在“甄士隐”“贾雨村”名字间划出一道深痕。
渥巴锡率土尔扈特部东归时,乾隆帝在万树园接见他们,目光落在首领破损的狐皮帽上。“今以十万之众,跋涉万里,其心可悯。”他命人赐给渥巴锡的《乾隆内府舆图》上,准噶尔盆地的标注还带着血渍——那是清军平定阿睦尔撒纳时留下的。土尔扈特部众捧着赐给的青稞饼,泪水滴在“归顺记”的满文诏书上。
郑板桥在潍县衙门画竹,衙役送来的赈灾粮账目上,“胥吏克扣”四字被朱砂圈了又圈。他望着窗外瘦竹,忽然在画上题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当他开仓放粮被弹劾时,却笑着卷起铺盖:“去官日,百姓送,便胜作黄金屋中囚。”
马戛尔尼使团在热河觐见时,拒绝行三跪九叩礼,弘历望着使团带来的蒸汽机模型,嘴角泛起冷笑。“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他在给英王的敕谕中写道,却没看见副使斯当东的儿子小托马斯,正用汉语与太监闲聊。使团离开时,沿大运河南下,目睹的漕运效率让随团画家惊叹,却也在笔记里写下:“这个帝国的自满,终将被海洋打破。”
蒲松龄在聊斋里写《促织》,借小虫讽喻“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他的手稿边放着屡试不第的《聊斋志异》科举答卷,墨色已褪,“志异”二字却越显鲜红。当这本书在民间流传时,有人在书页间夹上蟋蟀须,说是能避官祸——这荒诞的“护身符”,道尽了底层百姓的无奈。
嘉庆元年,白莲教起义的烽火照亮川楚大地,和珅在军机处翻阅军报,翡翠扳指在烛下泛着幽光。他想起乾隆帝晚年的“十全武功”,忽然冷笑——那些用黄金堆出来的“盛世”,早已在贪腐与压榨中千疮百孔。当他被赐死时,抄出的白银八亿两,相当于清廷十五年财政收入,而民间传唱的“和珅跌倒,嘉庆吃饱”,成了这个“盛世”最辛辣的注脚。
颐和园的昆明湖上,慈禧太后的龙舟驶过,船舷彩绘的“万国来朝”图被水波揉碎。一个小太监望着远处英国使馆的尖顶,想起爷爷说过马戛尔尼使团的故事,忽然听见龙舟上飘来《茉莉花》的乐声——这曲本应清新的民歌,此刻却带着末世的靡靡之音,与远处传来的鸦片战争炮声,形成刺耳的交响。
当溥仪在紫禁城宣布退位时,养心殿的《康熙字典》还摊开在案头,“康乾盛世”的墨迹在晨光中渐渐淡去。一个宫女抱着乾隆帝的瓷瓶走出宫门,瓶身上的珐琅彩牡丹依然鲜艳,却挡不住历史的风尘。胡同里的报童叫卖着“共和万岁”,声音穿过红墙黄瓦,惊起一群鸽子——这个延续近三百年的王朝,终究在“盛世”的余响中,落下了沉重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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