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府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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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影在火焰中渐渐消散。沈惊鸿将话筒扔给萧砚白,指尖的火苗掠过他掌心,低声道:“记住,别被他们的规矩困住。”转身时,他的披风扫过主席台边缘的烛台,火苗瞬间窜起三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凝成一只展翅欲飞的火鸦。
萧砚白望着沈惊鸿的背影,忽然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又敬畏又忌惮——这个火焰天才,从来就不是光明学院能完全掌控的棋子。他低头看向掌心,纹路不知何时已恢复平静,而沈惊鸿留下的火系魔核,正在校服口袋里轻轻发烫。
“我……”萧砚白重新拿起话筒,声音比刚才沉稳了许多,“只是个想学好元素术法的新生。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守护三域的平衡。”
掌声响起时,他看见沈惊鸿在火系区对他比了个手势——那是炎域战士间的“共战”手势,掌心向内,四指并拢,拇指抵着无名指第二节。这个手势还有另一个意思,在暗影议会的密语中,代表着“裂隙已开”。
开学典礼结束后,萧砚白在走廊里被洛千瓷拦住。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袖口的暗影焦痕比之前更明显了。
“沈惊鸿刚才提到三百年前的事……”她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从袖中取出半张烧焦的纸,“这是我在禁书区找到的,关于初代院长的记载。”
纸片上的字迹残缺不全,却仍能辨认出关键句子:“……混沌水晶引发元素暴走……暗影
鸦影与银匙
新生晚宴的长桌上,镀金餐具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萧砚白握着银匙的手悬在汤碗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周遭的贵族学员们正用雕花汤匙轻叩杯沿,交谈声中夹杂着对“平民新生”的嗤笑。他听见邻桌有人用刀柄敲了敲餐盘:“听说那家伙连刀叉用法都不会,生怕丢了火系的脸。”
“谁说不会?”沈惊鸿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少年不知何时换了身纯黑魔导师袍,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暗红色爪痕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他抛着枚火系魔核掠过萧砚白肩头,魔核精准落入汤碗,激起的涟漪竟没洒出一滴汤,“看好了,穷鬼。”
火焰在沈惊鸿指尖凝成细如发丝的丝线,缠绕着银匙轻轻搅动。萧砚白注意到他每转动三圈,匙柄便会精准对准十二点方向——这是炎域贵族特有的用餐礼仪,象征“火焰永不停歇的秩序”。
“发什么呆?”沈惊鸿忽然用魔杖敲了敲他的碗沿,“嫌汤凉?”
话音未落,碗中汤汁突然沸腾起来,蒸腾的热气中飘出一缕沉香。萧砚白这才想起,沈惊鸿的披风里层缝着个香囊,里面装的正是这种混合了炎域沉木与魔火草的特殊香料。
“谢了。”他低声道,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舌尖触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滚烫,反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像是被精心控制过温度。沈惊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学院的炖菜里掺了抑制魔力的药草,对混沌体没用,但能让你的纹路看起来正常点。”
萧砚白的指尖微微一颤。原来从他踏入学院起,沈惊鸿就一直在观察他,甚至连艾丽莎导师的小动作都了如指掌。他抬眸望去,发现少年耳后的银环在灯光下泛着幽蓝,那是用炎域特有的雷火银打造的——这种金属能屏蔽测魔仪器的扫描。
“为什么帮我?”他放下汤匙,直视对方眼角的泪痣。
沈惊鸿忽然露出懒洋洋的笑,指尖的火焰在桌面凝成一只偷喝鱼汤的鸦:“因为你让我想起个老朋友。”鸦的喙部叼着块炸鱼,“他也总爱穿粗布衣服,说这样挥锤时更利落。”
“他也是铁匠?”
“曾经是。”沈惊鸿的声音忽然低沉,火焰鸦的翅膀随之黯淡了几分,“后来他成了暗影议会的鸦卫,死在我手里。”
周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萧砚白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起,他们周围的餐桌已经空出一圈。贵族学员们交头接耳,目光频频扫过沈惊鸿腰间的鸦形徽章。
“沈学长又在讲那个故事了。”洛千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端着盛满水果的银盘坐下,“三年前他单杀鸦卫的事,早被写成《炎域战纪》的支线了。”
萧砚白接过她递来的葡萄,发现每颗果实上都凝着细小的冰珠——这是水系魔法特有的保鲜术。洛千瓷凑近半步,袖口的暗影焦痕擦过他手背:“别信他胡说,那个鸦卫其实是他表哥。”
沈惊鸿挑眉:“哦?洛小姐对我的家事很清楚?”
“毕竟你每次去禁书区,都会在《鸦卫列传》那排书架前停留三小时。”洛千瓷优雅地切开苹果,冰刃在果肉里留下淡蓝色纹路,“而且你魔杖上的鸦形雕刻,和书中记载的‘暗影之鸦’徽章完全一致。”
气氛骤然紧张。萧砚白感觉到沈惊鸿周身的热气流突然变得灼热,桌布边缘的亚麻纤维开始冒烟。就在这时,礼堂大门轰然敞开,艾丽莎导师陪着一位华服老者步入——正是画像中的院长。
“各位同学,”院长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今晚有个特殊的客人——永寂域的霜语者代表,冰璃女士。”
人群中响起惊呼。萧砚白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冰晶长裙的女子款步走来,她每走一步,地面便凝结出淡蓝色的冰纹。当她经过火系餐桌时,沈惊鸿指尖的火焰突然暴涨,与冰纹接触的瞬间,爆出刺目的蓝光。
“火焰与冰霜,果然是天生的死对头。”冰璃女士轻笑,声音如冰川融水般清冽,“沈惊鸿同学,我们永寂域的冰棱竞技场,随时欢迎你挑战。”
“荣幸之至。”沈惊鸿起身行礼,火系魔杖在地面划出蜿蜒的火纹,与冰璃的冰纹相撞,激起一阵元素乱流。萧砚白注意到,当两人对峙时,院长的脸色格外阴沉,右手无意识地摸着画像修补处。
晚宴在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萧砚白借口去洗手间离开餐桌,却在走廊拐角听见低低的争吵声:
“您不能再隐瞒了!四元素共鸣体的出现,正是预言中的‘裂隙之子’!”是艾丽莎导师的声音。
“住口!”院长的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恐慌,“当年初代院长就是死于混沌水晶,你想让学院重蹈覆辙?”
“可暗影议会已经行动了!”艾丽莎压低声音,“沈惊鸿最近频繁出入禁书区,还有那个洛千瓷,她的暗影魔法修为早就超过了水系范畴——”
萧砚白惊觉身后有人。他刚要转身,却被一股灼热的气息笼罩。沈惊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火系魔杖顶端的鸦形雕刻几乎贴上他耳垂:“偷听可不是好习惯,穷鬼。”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戏谑,却在触及萧砚白僵硬的肩膀时,忽然放柔:“别怕,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穿过九曲回廊,沈惊鸿在面刻着元素战纹的石墙前停下。他将魔杖插入墙缝,低声念了句咒语。石墙缓缓裂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螺旋阶梯,空气中飘来潮湿的铁锈味。
“这是学院的旧训练场。”沈惊鸿点燃魔杖顶端的火焰,“三十年前的元素之乱中被封了,现在只有我知道入口。”
阶梯尽头是座巨大的圆形竞技场,墙壁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灼痕与冰棱残片。萧砚白踩过碎裂的魔核,发现地面刻着复杂的五芒星法阵,中央凹陷处残留着紫色能量痕迹——那是混沌元素特有的印记。
“看出什么了?”沈惊鸿倚着石柱抛接魔核,“这里曾是初代院长研究混沌水晶的地方,地面的法阵是用来镇压暴走元素的。”
萧砚白蹲下身,指尖抚过法阵边缘的刻痕。某道划痕特别深,像是用利爪抓出来的,与沈惊鸿后颈的疤痕形状吻合。
“三年前我就是在这里,杀了表哥。”沈惊鸿的声音在空旷的竞技场里回荡,“他被混沌水晶侵蚀了心智,变成了只知道吞噬元素的怪物。”
火焰突然照亮少年的侧脸,萧砚白这才看清他眼角的泪痣其实是道旧伤,疤痕组织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银白色——那是被高阶治愈魔法修复过的痕迹。
“他临死前说,混沌水晶的碎片藏在青崖山。”沈惊鸿的魔核突然砸向墙面,爆出一团幽蓝火焰,“所以当我听说你在那里捡到灵晶时,就知道……”
“就知道我是下一个试验品?”萧砚白站起身,掌心的纹路开始发烫,“就像你表哥那样?”
沈惊鸿忽然逼近,两人之间只剩一拳之隔。少年身上的沉香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萧砚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与沈惊鸿魔杖中传出的微弱脉动重合——那魔核里,竟封印着某种活物的心跳。
“你和他不一样。”沈惊鸿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砂纸,“他被暗影议会注入了完整的水晶碎片,而你……”他的指尖轻轻点在萧砚白掌心,“只有四分之一的种子,对吗?”
远处传来钟楼的报时声。萧砚白猛地后退半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掌心已亮起幽蓝光芒,与沈惊鸿魔杖上的鸦形雕刻产生了共鸣。
“你到底是谁?”他握紧拳头,“真的只是光明学院的学生?”
沈惊鸿忽然大笑,笑声震落墙顶的灰尘。他扯下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烧伤疤痕,形状赫然是只展翅的鸦:“我是暗影议会的叛徒,是光明学院的武器,是游走在裂隙边缘的……”他抬手轻挥,火焰在身后凝成巨大的鸦影,“怪物。”
鸦影展翅的瞬间,萧砚白看见竞技场穹顶的裂痕中漏下月光,在沈惊鸿的疤痕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道疤痕的走向,竟与他在青崖镇捡到的水晶碎片纹路完全一致。
“明天的元素亲和力分班考试,”沈惊鸿转身走向阶梯,“别用全力。尤其是土元素测试,记得留三分力。”
“为什么?”
“因为负责监考的土系导师,是当年参与解剖你表哥的人之一。”沈惊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而我,想看看当他发现你能同时操控四元素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回到礼堂时,晚宴已接近尾声。洛千瓷在水系餐桌朝萧砚白招手,她腕间的银镯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那是用驱魔铃铛的残片打造的。
“沈惊鸿带你去了旧训练场?”她递来一块草莓蛋糕,奶油上的冰棱装饰在灯光下晶莹剔透,“那里的混沌能量残留,对混沌体有特殊的吸引力。”
萧砚白咬了口蛋糕,甜腻的味道中混着一丝苦味,像是掺了某种草药。洛千瓷看着他的表情,轻笑出声:“放心,是抑制纹路的甜菊草。我可不想明天考试时,你的掌心突然冒出火来。”
远处传来艾丽莎导师的催促声。萧砚白起身时,沈惊鸿的披风从肩头滑落,露出内衬绣着的炎域战纹——那图案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一只被锁链束缚的鸦。
“记住,穷鬼。”沈惊鸿不知何时回到座位,正用火焰切割着牛排,“在这个学院里,比元素暴走更可怕的,是人心的裂缝。”他抬头看向主席台,院长正在与冰璃女士低声交谈,两人的目光不时扫过萧砚白的方向,“尤其是当你的存在,威胁到某些人最珍视的‘光明’时。”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熄灭了几盏烛台。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萧砚白看见沈惊鸿的影子与墙上的鸦形浮雕重叠,少年嘴角扬起的弧度,竟与画像中初代院长握着混沌水晶的姿势惊人地相似。
这一晚,他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难眠。窗外的月亮被云层遮住一半,像是块被咬了一口的银色魔核。萧砚白摸着沈惊鸿留下的火系魔核,裂纹处的红光比之前更明显了,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缩着的鸦形阴影。
“裂隙已开。”他想起沈惊鸿在开学典礼上的手势,忽然明白那不是威胁,而是某种暗号——就像青崖山的灵晶异象,就像学院里处处可见的鸦形雕刻,就像所有看似巧合的相遇,都在指向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
当晨雾漫过学院的大理石拱门时,萧砚白站在元素考场门口,看见沈惊鸿正靠在石柱上把玩火系魔核。少年昨夜的黑眼圈格外明显,却在看见他时,嘴角扬起一抹痞气的笑。
“准备好了吗,裂隙之子?”他抬手抛起魔核,火焰在掌心凝成钥匙形态,“让我们看看,这所号称‘光明’的学院,能藏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
萧砚白深吸一口气,校服下的皮肤能感受到魔核的灼热。他想起洛千瓷的药膏,想起苏玄烬的抑制剂,想起云栖梧的假死药——这些来自不同阵营的“帮助”,就像四根细针,在他身上缝出一张复杂的网。
“走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看看……”他摊开掌心,幽蓝纹路与沈惊鸿魔杖上的鸦形雕刻同时亮起,“你说的‘人心的裂缝’,到底能漏进多少光。”
沈惊鸿挑眉,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精准地按中了他肘间的麻穴——那是昨夜艾丽莎导师试图控制他的位置。
“这才对嘛,穷鬼。”少年的笑声混着火焰的噼啪声,“记住,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要么成为执刀者,要么被切成块。而我……”他转动魔杖,火焰在指尖凝成锋利的刀刃,“打算陪你试试,能不能成为捅破天花板的那把刀。”
考场大门缓缓打开,元素图腾的光芒照亮了萧砚白倔强的侧脸,也照亮了沈惊鸿眼中跳动的幽蓝火焰。在这光明与暗影交织的瞬间,某个沉睡千年的齿轮,终于发出了第一声转动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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