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0章 烟火气里藏暗涌,摆摊女,向光人,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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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面包车在离晒谷场人群边缘十几米的地方猛地停下,轮胎在土路上搓出两道黑印子,卷起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
车门哗啦一声被粗暴推开。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梳着油亮背头、腋下夹着个鼓鼓囊囊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跳下车。他脸色有些发黄,眼袋很重,眼神带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市侩和急迫。一下车,他就踮着脚,伸长脖子在人群里乱瞟,扯着嗓子喊,声音又尖又急:
“苏总!哪位是晚屿集团的苏总?!哎哟,可算找着了!鄙人姓钱,钱有财!滨海市‘鑫隆建材’的!有急事!天大的急事找苏总!”
不是预想中的“锚链”杀手,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晚屿队员们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但眼神里的警惕并未完全散去,依旧不动声色地卡着位置。王德发老汉皱起眉,看着这个咋咋呼呼的外乡人,一脸不悦。晒谷场的乡亲们也都好奇又带着点排斥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苏晚冰封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被打断后的冰冷审视。她没动,依旧挡在王大娘身前,声音平静无波:“我就是苏晚。钱老板有何贵干?”
钱有财眼睛一亮,像看见了金元宝,拨开几个挡路的乡亲,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完全无视了挡在前面的江屿那迫人的气场,或者说,他眼里此刻只有苏晚这张“金名片”。
“哎哟!苏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钱有财堆起满脸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唾沫星子差点喷出来,“您看这事儿闹的!滨海港那块肥肉,谁不知道您晚屿集团和金麟资本联手拿下了?那规划,那手笔!啧啧,了不得!”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拉开公文包拉链,掏出一沓厚厚的、装订精美的文件。
“我们‘鑫隆’!滨海建材圈子里也是这个!”他竖起油腻腻的大拇指,“资质全!货源稳!价格嘛,绝对让苏总和金麟满意!”他把文件往前一递,几乎要塞到苏晚脸上,“您看看!这是我们的报价单和资质!只要苏总您点个头,港口重建需要的水泥、钢筋、特种板材…我们鑫隆全包了!保证供应得上!质量顶呱呱!”
原来是闻着腥味想来分一杯羹的。
晒谷场的乡亲们脸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王家镇刚刚经历了什么?祖坟被挖,老人被绑,血仇刚报!这人倒好,踩着硝烟味儿就来了,张嘴闭嘴全是生意!
苏晚没接那份文件。她的目光甚至没在钱有财那谄媚的脸上停留一秒,冰封的眼底只有一片漠然。她微微侧头,看向身旁如同山岳般沉默的江屿,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江总,港口重建的建材供应商招标公告,我记得…是下周一才在金麟官网和晚屿平台上统一发布吧?这位钱老板的消息…倒是灵通得紧。”
江屿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向钱有财。那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却让钱有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举着文件的手僵在半空,递也不是,收也不是,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招标流程,公开透明。”江屿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在钱有财心头,“提前泄露标书细则、试图非程序接触招标方负责人,属于严重违规。钱老板,‘鑫隆’是想直接进金麟和晚屿的黑名单?”
“黑…黑名单?!”钱有财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托关系花大价钱搞来的“内幕消息”,还没焐热,就成了催命符!“误…误会!江总!苏总!天大的误会!我…我这不是…这不是关心重建进度嘛!想…想提前表达一下我们鑫隆的诚意…绝对没有…”
“带着你的‘诚意’,”苏晚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彻底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辩解,“下周一,按规矩投标。再敢踏进王家镇一步,晚屿的安保,会亲自‘请’你出去。” 她最后那个“请”字,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钱有财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看着苏晚冰封无情的眼,再看看江屿那山岳般迫人的气势,以及周围晚屿队员冰冷戒备的眼神,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手忙脚乱地把那沓烫手的文件塞回公文包,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转身就跑,连车门都关得哆哆嗦嗦。
面包车引擎发出一阵狼狈的嘶吼,卷起一溜烟尘,仓皇逃离了晒谷场。
“呸!什么东西!”王德发老汉朝着车尾扬起的尘土狠狠啐了一口。
“就是!咱王家镇刚喘口气,就想来占便宜!”
“晚丫头做得对!这种钻营的小人,就该撵出去!”
乡亲们纷纷附和,脸上全是解气。
小插曲很快过去。晒谷场上,收拾碗筷的声音重新响起,孩子们的笑闹也回来了。王大娘拉着苏晚的手,轻轻拍了拍,浑浊的眼里是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江屿的目光却越过喧嚣的人群,投向面包车消失的镇口方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钱有财这种小角色不足为虑,但他出现的时间点…太巧了。吴天雄刚押回来,“锚链”的线索刚浮出水面,一个滨海的小建材商,就如此“精准”地嗅到了港口重建的风声,还直接摸到了王家镇晒谷场?
是单纯的巧合?还是…某种试探?
他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苏晚。苏晚也正看着他,冰封的眼底同样掠过一丝深思。两人目光交汇,无声的信息瞬间交换完毕。
暗涌,并未随着“锚点”港的沉没而平息。相反,似乎正从更深处悄然泛起。
苏晚紧了紧衣袋里那束胎发和红布头,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根在王家镇,刀在手中。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无论是“债主”还是更深的“锚链”,她都接得住。
阳光依旧暖洋洋地照着晒谷场,大锅的余温未散。但苏晚知道,短暂的烟火气后,新的风暴,已在暗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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