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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麻烦的在后面。”萧无涯突然皱眉看向废墟深处,“刚才我听见锁链崩断声——可能有东西被放出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陈溯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断墙后面浮起一团光。
那光越扩越大,最后凝成座半透明的城——飞檐斗拱,星轨绕着城墙流转,和苏绾血脉里的星辰城记忆一模一样。
“那是……”
“星界投影。”萧无涯的铁剑突然嗡鸣,“我师父说过,真正的古武遗迹不会留实体,只存投影等有缘人。”他退后半步,“你最好自己进去,我这把老骨头扛不住星力冲刷。”
陈溯没动。
他盯着那座城,太阳穴又开始跳。
这次不是痛,是记忆在翻涌——
青石板路,朱红城门,他穿着古代武服站在城门口,手里攥着块和星核佩饰一模一样的碎片。
城楼上有人喊他“守钥者”,说“等你集齐九块星碑,就能重启星界”。
“这不是我的记忆。”他踉跄两步扶住断墙。
萧无涯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古武界有句话,‘记忆不会说谎,但讲故事的人会’。”他转身往星门方向走,“我去帮苏绾,你……自己小心。”
陈溯深吸口气,握紧短刀走向那座城。
城门口的光膜刚触到他指尖,记忆又涌进来——
他跪在满地残碑前,老院长浑身是火,把最后一页残页塞进他手里:“小溯,古武不该断在我们这代……”
“咔。”
城门开了条缝。
里面透出的光比外面更亮,陈溯看见门内的地面刻着星图,正中央立着块黑色石碑,碑身隐约能看见“凡躯可摘星”的字样——和地宫那块一模一样,只是多了行小字:“当守钥者与钥匙共鸣,星界……”
“重启。”他脱口而出。
背后突然传来通讯器震动。
陈溯摸出设备,林霜的声音带着杂音挤进来:“陈先生,楚云深刚送来份文件。监察司高层和韩夫人有交易,他们……”
“等会说。”陈溯盯着城门内,“我现在在星界核心,可能……”
“小心!”林霜的尖叫被电流声切断。
陈溯猛地回头,看见方才倒下的傀儡们又动了。
这次它们的眼窝里不是蓝光,是猩红。
更远处,星门的细缝彻底裂开,苏绾整个人摔了进来,手腕上的“安”字印记亮得刺眼。
“陈溯!”她爬起来就往他这边跑,“穆清岚说监察司有内鬼,叶轻衣……”
“先躲!”
陈溯拽着苏绾往城门里扑。
猩红傀儡的攻击擦着他们后背砸在门上,金属撞击声里,城门“轰”地彻底打开。
陈溯被光晃得眯起眼,隐约看见门内正中央的石碑下,压着块和他星核佩饰一模一样的碎片——
第九块。
“原来……”他的声音发颤。
苏绾攥紧他的手:“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一起。”
陈溯低头看她,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上,星印和“安”字印正在融合。
远处传来锁链彻底崩断的轰鸣,猩红傀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拉着苏绾往门里走。
门内的光突然大亮。
陈溯最后看见的,是石碑底部那行被岁月覆盖的小字,正随着他们的靠近缓缓显形——
“当守钥者与钥匙共鸣,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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