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产后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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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吴越的问题，本想说，病人求生意志非常强。</p>

孰料杜和儿先开口，“世子，牛姐姐为女自强，必不想宝檀奴背负‘克母’之名。”</p>

林婉婉稀里糊涂走到房门口，猜想杜和儿，放到宫斗剧里，能熬到第几集。</p>

脚还没踏进门，一个嬷嬷慌里慌张跑出来，跪在吴越面前，“世子妃薨了。”</p>

厢房中原本熟睡的婴儿忽然惊醒，不知道是被外头的兵荒马乱吵醒，还是感知到生母已逝，哭得撕心裂肺。</p>

吴越看向原地抱着孩子哄的乳母，“带宝檀奴进去，见她母亲最后一面。”</p>

杜和儿阻止不及，小孩子心明眼亮，哪怕里头的是生母，也是死人，万一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p>

林婉婉将牛韶容的脉象鼻息都看过，确定没有气息。</p>

牛韶容年纪轻轻，不会准备寿衣，侍女找来一件不曾上身的新衣，趁肢体还软换上。</p>

杜和儿见宝檀奴告别后，被抱出来，有些心疼，想要伸手接过来，“世子，妾身……”</p>

把孩子带下去安置。</p>

借这机会，名正言顺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p>

话未出口，吴越先吩咐，“挪到我院中去。”</p>

杜和儿眼睛陡然瞪大，到手的女儿飞了！</p>

你要孩子作甚，你能带孩子吗！</p>

万般不甘，都只能压下去！</p>

杜和儿：“世子，婴儿不知事，若哭闹起来，影响你休息，不如妾身把她带下去。”</p>

吴越铁了心，“不必。”</p>

召来王府长史，吩咐道：“在高阳原，为世子妃择一块吉地。”</p>

高阳原上，是河间王府的家族墓地。</p>

吴越百年之后，不会和牛韶容合葬，但她已无处可去。</p>

长史躬身应道：“是。”</p>

等屋内收拾告一段落，吴越方才进去。</p>

牛韶容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腹间，烛火映照下，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p>

吴越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已经想不起新婚时，牛韶容是否是这般模样。</p>

天将亮时，林婉婉归家。</p>

段晓棠见她是昨夜出门的装扮，却衣衫整洁，心中不安道：“怎么样？”</p>

林婉婉歪在椅子上，“还能怎样，产后大出血，我刚到，人就没了！”</p>

祝明月心有戚戚，“鬼门关啊！”</p>

再问道：“身后事如何安排？”</p>

林婉婉：“我出来时，王府已经挂上白幡，大概正常办吧！”</p>

人死万事消，既不会隆重，也不会简陋。</p>

祝明月叹一口气，“那我们要去举哀。”</p>

牛韶容的葬礼，所有人走过场一般，表演一番，方才尘埃落定。</p>

段晓棠好一段时间没见吴越，看他眼下有些青黑，问道：“没休息好？”</p>

吴越摇摇头，“宝檀奴哭了半夜，哄她呢！”</p>

段晓棠大为惊奇，“你带？”</p>

长安高门的风气，别说亲爹，连亲娘都未必亲自带孩子。</p>

更别说，吴家祖传的亲情淡薄。</p>

吴越：“杜氏嫌宝檀奴克母吵闹。”</p>

段晓棠深刻怀疑，是不是误会了。就算杜和儿真有这份心思，也不会让吴越发现。</p>

四下无人，吴越露出几分怅然，“你说，是不是报应？”</p>

“母亲生我时血崩，牛氏也是血崩。”</p>

他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忌日。</p>

牛韶容生产时，他没进院子，不是凉薄，是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