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天枢对左慈：穿越者遇上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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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纸朱书，乃取丹砂。”</p>

“丹砂者，硫化汞也，虫蚁不近，菌秽难生。”</p>

“然此物入腹，则汞毒侵体。”</p>

“症见于体温骤降，神思昏沉，脉象迟滞。”</p>

“向者张天师辈故弄玄虚，谓此乃“安魂镇魄”之效。”</p>

“病者愚昧，饮后自觉舒缓，实乃毒入膏肓而不自知也！”</p>

“黄巾、五斗米之流更设“静室悔过”之法。”</p>

“愈则归功神明，索钱酬谢。”</p>

“亡则诿过心诚，谓其罪孽。”</p>

“由是观之，凡‘痊愈’者，不过三类。”</p>

“一类者，本无大恙，自愈而惑于神迹。”</p>

“二类者，汞毒麻痹，暂缓而误作灵验。”</p>

“三类者，愚顽盲从，丧智而甘为信徒。”</p>

“悲夫！使华佗、仲景见之，当捶胸泣血矣！”</p>

（李翊此书传承于今，后世科学家认为，这书对我国现代医学贡献巨大）</p>

（为纪念李翊的贡献，后世将朱砂的学名，正式定为“硫化汞”）</p>

（有观点认为，李翊的论点接近现代化学理论，所以普遍认为其是最早的化学之父）</p>

很快，李翊的书籍在渤海一传十，十传百。</p>

众百姓中，或有识字者，口口相传。</p>

或有说书人，于茶馆酒肆说书，备言李相“符水之解”。</p>

兼之官府暗中的推动，使得质疑左慈的人越来越多。</p>

不少人都开始看紧自己钱包，管住自己的小手。</p>

不再向左慈缴纳善款。</p>

经过河北政府上下一心的努力，成功将左慈的影响力给压了下去。</p>

不过麋贞与袁莹还有一事不解。</p>

那就是左慈是如何将他们的柑子果肉给变没的？</p>

对此，李翊则解释为“偷梁换柱”。</p>

虽然李翊没有在现场，但他认定左慈肯定是打了一个时间差，派人将果肉取出。</p>

此事在《后汉书》与《神仙传》中亦有记载。</p>

大致讲的就是左慈曾经跟曹操一起出游，结果他居然凭空变出了百人份食用的酒肉。</p>

结果后来曹操派人去查，发现都是当地商铺失窃的酒食。</p>

对此曹操还评价说：</p>

——“诚恐斯人之徒，挟奸宄以欺众，行妖隐以惑民”。</p>

曹操其实也遇着了跟李翊一样的问题。</p>

他也担心左慈影响力太大，会蛊惑民众，妨碍自己的统治。</p>

只不过曹操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左慈这些“仙人”全部软禁在一起，不让他们生事。</p>

因为杀了，害怕惹得民怨沸腾，只能采取这个笨办法。</p>

曹操这么做实属无奈，因为左慈的许多“妖术”他破解不了。</p>

即便他们被关起来，民间信奉他们的人依然很多。</p>

而李翊不同，他要将左慈的妖法一一破除，并要他自食恶果。</p>

有人建议，这时候可以去逮捕左慈了。</p>

因为这妖道被戳穿以后，肯定会趁机逃走。</p>

现在不抓，就来不及了。</p>

但李翊却安抚众人，从容地说道：</p>

“无须去找他，其必来寻我。”</p>

“愿诸君勿疑。”</p>

虽然如此，但众人依然心存疑虑。</p>

张辽、徐晃等辈，都派重兵监视左慈行踪。</p>

唯恐这厮趁乱潜逃出去。</p>

很快，随着左慈在河北影响力的下降，越来越多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p>

这日，左慈再次走上街道，宣传自己的道法。</p>

李翊闻说后，即携众官去与左慈对峙。</p>

李相爷在河北可是鼎鼎大名，世人都知道他是天下士人之冠冕。</p>

天枢奇士对上仙人左慈，这件事可太有噱头，太有看点了。</p>

一时间，万人空巷。</p>

茶馆酒肆满座，屋内探窗观望者无数。</p>

坐者有鸿儒，来往有白丁。</p>

说书人更是抢到了最前排的位置，以便记录。</p>

大家都想来看看，到底是李相爷说的是真，还是左慈的仙术是真。</p>

左慈终于见着了鼎鼎大名的李翊，当即施礼道：</p>

“……贫道乃琅琊宫得道仙人，与相爷尊师是故交。”</p>

正因为李翊出名，大家都知道他师从得道仙人。</p>

所以左慈开口便自称，他与李翊的师父是故交。</p>

只是没想到，才照面第一句话就露馅儿了。</p>

所有人中，只有李翊清楚，他根本没有什么师父。</p>

所谓的“得道仙人”，不过是最早为了忽悠刘备，并抬高自己身价的政治宣传罢了。</p>

只不过随着自己的扬名，只能一直强行去圆这个谎罢了。</p>

不想左慈竟信以为真，拿来当作盼交情的口号。</p>

古人大多迷信，即便是曹操也曾想过学左慈的仙术。</p>

左慈此举，正是想找李翊要“好处”。</p>

“吾师故人？”</p>

李翊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一眼左慈。</p>

“吾与家师在山中修行数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故人。”</p>

“汝是哪里来的妖人，竟敢在这里冒认？”</p>

左慈面不改色，淡淡答道：</p>

“天机不可泄，汝师尊不言及贫道。”</p>

“自有其用意。”</p>

哼~</p>

李翊冷哼一声，反倒笑了：</p>

“既然如此，汝且施展一下道术。”</p>

“让吾看看汝有何能。”</p>

可。</p>

左慈点头应喏，当即在众童仆的簇拥下，走上了高台。</p>

取铜盆注水，折柳为竿，笑谓众人说道：</p>

“今日为丞相钓一尾松江鲈鱼！”</p>

言罢抛竿入盆，口中念咒，挥手施法。</p>

须臾，竟扯出三尺鲜鱼来。</p>

围观者，有不少外地人。</p>

第一次见到这“仙术”，无不哗然，下跪者无数。</p>

李翊抚掌冷笑：</p>

“好个‘神仙’，且看本相破之！”</p>

话落，李翊一跃上台，将铜盆示众：</p>

“诸君且看！”</p>

盆底暗藏机括，轻触即弹出鱼囊。</p>

柳竿中空，内置丝线。</p>

袖口暗袋里，则藏鱼腥粉末。</p>

“所谓仙术，不过如此而已！”</p>

李翊掷盆于地，铮然有声。</p>

众人看傻了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p>

原本跪下的民众，又马上站了起来。</p>

拍拍尘土，避免尴尬。</p>

左慈面色骤变，强辩道：</p>

“丞、丞相岂可污我……”</p>

话音未落，李翊即命魏延将左慈按住。</p>

魏延方至河北，急于表现。</p>

一跃上台，一掌即制住左慈。</p>

李翊伸手，取出左慈袖中之物。</p>

然后一一示众，</p>

有朱砂符箓，浸药可以致幻。</p>

有磁石棋子，可令铜人自舞。</p>

有鱼鳔薄膜，吹气成则“鬼火”。</p>

众人见此，骇然说道：</p>

“这、这竟是百戏手法？”</p>

张辽见左慈的戏法被戳破，想起当日自己亦曾受骗，不禁暗自叹道：</p>

“某征战半生，几为小人所惑矣！”</p>

左慈的妖术，几乎都是百戏手法。</p>

这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p>

同时通过言语诱导，手舞足蹈，以此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p>

李翊本身就是抱着看“百戏”的心态，去观察左慈施法的破绽。</p>

至于其口中念咒，挥手施法的动作，则是用来转移人们注意力的行为。</p>

李翊全都视若不见。</p>

最后待其功成之时，李翊眼疾手快，上去将之戳破。</p>

现在证据确凿，李翊当众朗声道：</p>

“左慈之术，皆戏法耳，非我道门之术。”</p>

“此等戏术，无非就是要手疾眼快，遮掩破绽。”</p>

“以巧言令色转移心神，然后托名鬼神惑愚氓。”</p>

“妖人，汝知罪否？”</p>

左慈面如土色，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死不承认。</p>

继续咬着牙关，强辩道：</p>

“……汝这无知小儿，安知我道门仙术？”</p>

“吾有《遁甲天书》一部。”</p>

“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p>

“地遁能穿山透石，出入有门。”</p>

“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p>

“飞剑掷刀，取人首级，不在话下。”</p>

“丞相最好还是把贫道放了，不然——”</p>

“贫道当飞剑取汝之头也！”</p>

魏延闻言大怒：</p>

“大胆妖人，死到临头还敢对丞相出言不逊。”</p>

“汝命休矣！”</p>

言罢，挥剑便要斩杀左慈。</p>

“住手！”</p>

李翊厉声喝斥魏延。</p>

就这么杀了左慈，未免太过便宜他了。</p>

既然李翊说了，要让左慈自食恶果，那就非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不可。</p>

“将他放了。”</p>

“丞相，这！”</p>

“放了！”</p>

“……喏。”</p>

魏延松开手，狠狠地瞪了左慈一眼。</p>

仿佛在说，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别动歪脑筋。</p>

李翊缓步走至左慈身前，嘴角翘起，冷声道：</p>

“……吾师从得道仙人，自有道门之力。”</p>

“汝乃庙中小丑，专惑民众，安敢自称道门？”</p>

“敢与我一比道法否！”</p>

此言一出，底下的群众登时沸腾了。</p>

因为大家对李翊还是很崇拜的。</p>

尤其赤壁一役，听说李翊还专门设坛秋风，借来了一场东南大风。</p>

可见其也是通晓法力的。</p>

大伙儿真是撞大运了，活了大半辈子。</p>

今日既然有机会见着神仙斗法，真是死也值了！</p>

那左慈情知这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了，当即点头应喏：</p>

“……好，贫道便与你赌斗。”</p>

李翊当即道：</p>

“适才汝之戏法，俱被我戳穿。”</p>

“足见你并无道力，若要赌斗。”</p>

“但由我先出题。”</p>

李翊先声夺人，将题目的选择机会抢到自己这边来。</p>

左慈也知道，眼下的他没有别的选择。</p>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仙术，但也不相信李翊就真的会仙术。</p>

以自己练了五十多年的“百戏”经验来看，不信戳不破李翊的戏法。</p>

“好，权听相爷做主便是。”</p>

“只是贫道若是赢了，你当如何？”</p>

李翊大声道：</p>

“汝若是赢了，我送你盘缠。”</p>

“汝与汝之仆从，尽可离去，吾决不加兵阻拦。”</p>

“汝若是输了……”</p>

李翊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p>

“也不要你怎么样，你只要与我赌斗就可以了。”</p>

此言一出，张辽、徐庶等众皆是一惊。</p>

丞相你在说什么啊？</p>

什么叫输了不用他怎样？</p>

难不成要把他放走吗？</p>

赢了他血赚，输了他也不亏。</p>

您这大善人当的也太过头了罢！</p>

左慈一听，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好买卖，当即满口答应。</p>

“好，全听相爷做足便是。”</p>

“……好，不过李某丑话可要先说在前头。”</p>

“汝既然答应与我赌斗，到时若是不敢，休怪我强为之！”</p>

“好，一言为定。”</p>

两人立下赌约，正式开始斗法。</p>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