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李翊出任内阁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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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治国之道，非独恃兵戈。”</p>

“上承陛下仁德，下顺黎庶之望。”</p>

“翊在此向陛下，向诸位同僚立誓——”</p>

“凡政令之行，必先察民情。”</p>

“州郡官吏，当以民生为本，若遇灾荒，即刻赈济，不可延误。”</p>

“法度严明，不避权贵。”</p>

“刑狱之事，必依律而行，使民无冤，国无枉法。”</p>

“选贤任能，不看出身。”</p>

“凡有才学，无论寒门士族，皆可擢用。”</p>

当这句话说出口后，众人面色一僵。</p>

刚刚李翊是不是说了一句选贤任能，不看出身？</p>

但众人只是稍一愣神，便将之忽略过去了，没有太放在心上。</p>

因为君主本来就推崇唯才是举。</p>

而汉朝的选官制度，也没有明确规定平民子弟不能为官。</p>

只不过施行的察举制，地方官员会不会推你这个白身就是另一回事儿了。</p>

只要察举制度还在，即便是李翊，也不可能改变世家大族垄断知识分子的现状。</p>

众人如是想道。</p>

最后，李翊高举青玉令，朗声道：</p>

“翊虽不才，愿竭股肱之力。”</p>

“上不负陛下之托，下不负万民之望！”</p>

“若违此誓，天人共戮！”</p>

群臣皆拜，山呼：</p>

“愿随首相，共襄盛举！”</p>

……</p>

待一系列的繁琐礼仪结束后，李翊走出了宫门。</p>

夕阳西沉，余晖染红了未央宫的飞檐。</p>

李翊背着手，静静地站在宫门前的石阶上。</p>

目光越过城墙，望向远方起伏的山峦与蜿蜒的江河。</p>

荀攸和庞统并肩走来，见他出神，便驻足而立。</p>

“相爷所思何事？”庞统笑问。</p>

李翊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p>

“我在看这片山河——这是我和陛下一起打下来的江山。”</p>

他顿了顿，“大好的山河啊。”</p>

荀攸捋了捋胡须，沉吟道：</p>

“相爷设立内阁，确是为国为民之举。”</p>

“只是……”</p>

他顿了顿，“陛下虽允内阁之制，却仍对首相握有任免之权。”</p>

“他日若遇新君，内阁之存亡，岂非只在其一念之间乎？”</p>

“届时，内阁即便存在，也不过是形同虚设。”</p>

李翊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二人</p>

“我自然明白此理。”</p>

庞统眯起眼睛：</p>

“那相爷的意思是……？”</p>

“只要我在一日，内阁便在一日。”</p>

翊的语气平静而坚定。</p>

荀攸眉头微皱：</p>

“若相爷百年之后……”</p>

“所以，”李翊打断道，目光灼灼，“在我致仕之前，定要让内阁永固。”</p>

荀攸闻言色变，与庞统对视了一眼。</p>

两人都明白这话的分量。</p>

李翊对内阁的态度从未变过。</p>

那就是先考虑有没有，在考虑完不完善。</p>

他当然知道内阁目前存在的一系列问题。</p>

但内阁本质上是在分化皇权。</p>

产生的一系列问题，都是对皇权的妥协。</p>

正如暂不选阁员一样，</p>

按照李翊原本的构想，阁员即是官员的后备役。</p>

可通过察举制选出来的官员，只会进一步壮大世家大族。</p>

安插这些大族出来的人进入新生的内阁，是取祸之道。</p>

所以必须得缓一缓。</p>

所有的问题都需要缓一缓，让李翊花时间准备准备。</p>

“……路漫漫其修远兮。”</p>

李翊望向渐暗的天际，轻声道：</p>

“吾将上下而求索。”</p>

话落，他转过身来，面向庞统。</p>

“士元，如今你已是学相了。”</p>

“现在我要你替本相办一件事。”</p>

“首相尽管吩咐，在下一定效犬马之劳？”</p>

见李翊忽然提起公事，庞统立马改口，改称职务。</p>

“吾在洛阳新设了几所纸坊。”</p>

“如不出意外，每年能生产出数百万张纸来。”</p>

“你既为学相，我要你去编纂图书，记住越多越好。”</p>

“……呃，相爷要那么多书做什么？”庞统问。</p>

“因为市场上的书越多，就越便宜。”</p>

“只有这样，平民子弟才能买得起图书。”</p>

庞统恍然大悟，向荀攸投去一个眼神。</p>

——新政，自此而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