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关羽、张飞、赵云、许褚算个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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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张飞、赵云、许褚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连你们一起打！

洛阳，南宫。</p>

这日，早朝。</p>

刘备端坐于座上，指尖轻叩案上名册。</p>

今日乃茂才是验试之期。</p>

刘备今日也是心血来潮，打算亲自考察一下自己手下的人才。</p>

阶下跪着的青衫士子，正是幽州刺史王雄举荐的涿郡茂才崔和。</p>

崔和年约三十，面容白净。</p>

眉目间透着几分书卷气，却无半分干练之色。</p>

所以诸子当中，刘备挑了他来考核。</p>

“崔生。”</p>

见刘备呼喊，崔和双手捧策，声音微颤：</p>

“臣崔和，叩见陛下。”</p>

刘备略一颔首，目光扫过他的策论，眉头微蹙。</p>

“崔生，朕观汝之文，引经据典，辞藻华美。”</p>

“然治国安民，非徒以文章取胜。”</p>

“朕且问汝——”</p>

他合上竹简，声音沉缓：</p>

“若汝为县令，遇春旱无雨，百姓饥馑，当如何处置？”</p>

崔和一愣，随即拱手答道：</p>

“臣当开仓放粮，赈济灾民。”</p>

刘备目光微冷：</p>

“仓中存粮几何？当放多少？如何确保不遭豪强侵夺？”</p>

崔和额角沁汗，支支吾吾地答道：</p>

“此……此事当依朝廷旧例，由县丞、主簿核算……”</p>

啪！</p>

刘备猛然拍案，震得茶盏叮当。</p>

只见这位开国皇帝，龙颜大怒，厉声叱道：</p>

“朕问的是‘汝’当如何！”</p>

“一县之令，竟连仓廪之数都不知？”</p>

“遇灾不谋，事事推诿，朕如何敢将百姓交予汝手？”</p>

阶下众臣屏息，殿内一时寂然。</p>

满朝文武，莫敢有发声者。</p>

“这崔和是何人举荐？”</p>

刘备出声问。</p>

齐汉目前仍然沿用的是察举制的选官制度。</p>

这毕竟是贯穿大汉四百年的祖宗之法，不可能马上更改。</p>

刘备之所以选择要亲自考核诸子，也是对自己的子民负责。</p>

毕竟察举制选出来的官员，那可是有着相当大的殊荣。</p>

比如孝廉，基本上都要拜为郎官，也就是中央朝廷的候补官员。</p>

而茂才比之孝廉更加高级，是会直接委任到地方去当县令或令的。</p>

还有的茂才，会被直接任命为两千石官员，也就是郡守、九卿级别。</p>

所以“茂才”是察举制当中，最为尊贵的。</p>

一般是州举或郡举。</p>

刘备当豫州牧时，就曾给袁涣和袁谭举过茂才。</p>

此外，茂才每年三公可各举三人。</p>

光禄勋可以举一人，司隶校尉可以举一人。</p>

如果有位比三公的将军，也可以举一人。</p>

算下来，每年茂才的名额至多二十人左右。</p>

这个数量不及孝廉的十分之一。</p>

凡事物以稀为贵，这使得举茂才成为当时社会一种极其崇高的荣誉和显赫的资历特征。</p>

刘备也是当过平原令的，知道治理一县需要多大的才能。</p>

但这个崔和显然没有达到他心目中的及格线，故这才发问是谁举荐的。</p>

或有人答曰：</p>

“此为幽州刺史王雄举荐。”</p>

此言一出，</p>

朝中有与王雄交好的大臣，连忙出列，帮好友说话：</p>

“陛下息怒！崔和虽不善实务，然经学精深。”</p>

“若能假以时日，必可成为百里之才。”</p>

“假以时日？”</p>

刘备冷笑，“朕的百姓可等不得‘假以时日’那天！”</p>

他起身踱至崔和面前，目光如炬。</p>

“汝既读圣贤书，可知‘民为邦本’？”</p>

“朕起业之始，一生以民为本，以民为贵。”</p>

“纵如今身是九五，亦不敢忘。”</p>

“汝为茂才，后必为一县父母官。”</p>

“一县之令，上承朝廷，下抚黎庶，非是让汝坐而论道！”</p>

“若连仓粮之数都算不清，如何安民？如何治县？”</p>

崔和面如土色，伏地不敢抬头。</p>

刘备拂袖转身，厉声宣布：</p>

革除崔和茂才的资格，发回原籍重修吏治。</p>

罚王雄俸禄半年，降为代郡太守。</p>

处置完王雄与崔和之后，殿中的气氛异常凝重。</p>

众官员无不肃穆，生怕惹祸上身。</p>

刘备余怒未消，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内阁首相李翊身上。</p>

“李相。”</p>

天子声音低沉，“北方诸州，皆由你总领。”</p>

“可看看这王雄举荐的是何等人物？”</p>

“朕在朝堂之上，纵有明察秋毫之心，亦难尽知地方实情。”</p>

“若天下官吏皆如此辈，朕的江山，岂非要败在这些庸才之手？”</p>

李翊闻言，整肃衣冠，出列伏拜。</p>

“臣有负圣恩，失察之罪，不敢推诿。”</p>

他声音沉稳，却无半分辩解。</p>

“王雄举荐非人，臣身为内阁首相，难辞其咎。”</p>

“今陛下降其为代郡太守，已是宽仁。”</p>

“臣请自罚俸一年，以儆效尤。”</p>

刘备凝视李翊片刻，见他神色坦然，毫无推诿之意，怒气稍缓。</p>

“罢了，”天子长叹一声，“此事也不能全怪你。”</p>

“国家初立，百废待兴。”</p>

“选官之制尚未完善，你已竭尽所能。”</p>

刘备也意识到这不是李翊的问题。</p>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问题，还是刘备势力从地方诸侯转变为了一个国家政权。</p>

从前的地方官员，大多“任人唯亲”，选一些信得过的心腹人员上任。</p>

这主要还是为了加强对地方的管控。</p>

但弊端就是，也容易让这些大员在地方上发展成封疆大吏。</p>

如今刘备做了皇帝，自然要慢慢收回地方权力到中央来。</p>

李翊回到朝廷，名义上仍是北方的老大。</p>

但很多人事任免他已经不参与了。</p>

因为郡守也是有任期考核的，到期了就换。</p>

事实上，北方算是最先恢复任期考核的。</p>

这离不开李翊主动放弃大权的功劳。</p>

相比之下，南方的权力刘备还未能完全收回。</p>

就比如淮南领袖陈登。</p>

封赏功臣时，刘备曾暗示陈登留在中央朝廷。</p>

其目的当然是为了收回南方的地方权力。</p>

而陈登即便回到了中央，他也会跟李翊一样，名义上依然是淮南的老大，江南的老大。</p>

毕竟自己在那个地方干了那么多年，人脉都在那里。</p>

不会说把你调离了该地，你就失去全部了。</p>

只不过继续留在那里，确实会使其人脉越来越广。</p>

但是陈登自在惯了，并不想回中央朝廷任职。</p>

他也更喜欢待在江河边吃鱼脍。</p>

洛阳的鲤鱼，早已不食了……</p>

刘备无奈，只得成人之美，委任了陈登为“淮南总督”。</p>

人毕竟是开国功臣，他可不想人们非议他老刘薄待功臣。</p>

但刘备也并未对此感到有多焦虑。</p>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p>

慢慢来，不用着急。</p>

至少目前国家的运转，还是蒸蒸日上的。</p>

“陛下圣明。”</p>

“臣必严查北方诸州官员考绩，整顿吏治，绝不容尸位素餐之辈贻误国事。”</p>

李翊再拜，众群臣跟上。</p>

刘备乃挥了挥手，示意小黄门宣布退朝。</p>

待退朝后，刘备独留李翊于书房。</p>

檀香袅袅，窗外竹影婆娑。</p>

玄德亲手斟了一盏茶推至案前。</p>

“李卿，今日之事，朕思来想去。”</p>

“这察举选官之制，是否存在些许弊病？”</p>

李翊双手捧茶，眉眼低垂：</p>

“陛下何出此言？自孝武皇帝创察举之法，四百年来选官任能，皆循此制。”</p>

“难道陛下想变祖宗之法么？”</p>

呵。</p>

刘备笑出了声，屈指敲了敲案几。</p>

“此处就你我二人，何必打这等官腔？”</p>

他目光灼灼，“朕不信你这内阁首相处心积虑推广私塾、改良造纸，就只为让百姓多识几个字。”</p>

茶烟氤氲中，李翊终于抬眸。</p>

“陛下圣明。”</p>

他轻啜一口茶汤，“只是此事……急不得。”</p>

“哦？”</p>

“察举制根深蒂固，牵涉天下士族利益。”</p>

李翊眉头轻皱，正色说道：</p>

“若贸然更张，恐生变乱。”</p>

“臣这些年广设私塾、刊印典籍，正是为日后将来做准备。”</p>

察举制在汉朝实行了两三百年后，各种弊端在东汉中后期开始显现。</p>

比如士人伪造名誉，举主营私舞弊等等。</p>

用一句话概括察举制就是，举孝廉的本质就是举亲朋。</p>

再说得直白一点，也可以称之为校长推荐制。</p>

所以到了公元132年，针对察举制的弊端。</p>

尚书令左雄便提出了改革察举制的一系列新政策。</p>

包括但不限于，限制被举者的年龄。</p>

同时被举孝廉的，一律要到中央来举行考试。</p>

考试的内容为，“诸生通章句，文吏能笺奏。”</p>

要是以儒生身份被举荐的，还要考你儒家经术。</p>

而以官吏身份被举荐的，则要考你行政文书。</p>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阳嘉新制”。</p>

阳嘉新制之前，被举孝廉、茂才的都是不用考试，就直接当官的。</p>

完全靠举主对他们的了解程度。</p>

所以阳嘉新制绝对是一种进步，但依然不够规范。</p>

就比如刘备这次遇到的崔和事件，如果不是刘备心血来潮，想要亲自考核一两个官员。</p>

他也不会发现，新举上来的茂才，依然有水掉的可能性。</p>

这就说明，这些被举者依然有办法避开中央考试。</p>

只不过这位崔生比较倒霉，刚好遇到刘备点名。</p>

算他点儿背。</p>

面对这种问题，刘备也知道，只有改变这条横贯汉朝四百年的祖宗之法。</p>

是啊，四百年了。</p>

四百年的时间，已经让世人看清楚它的优劣性。</p>

足以让人们知道该怎样做，能让它变得更好。</p>

只是很多人不敢做而已。</p>

其原因正如李翊所言，牵涉到士族的核心利益。</p>

动，则天下震动。</p>

还是只能徐徐图之。</p>

“去年开设了多少私塾？”刘备问。</p>

“三百七十二所。”</p>

李翊不假思索，“其中北方新增二百一十五所，多用臣改良的‘活字印刷术’印制教材。”</p>

刘备点了点头，道：</p>

“北方是士人核心之地，应该先北后南。”</p>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p>

他走到窗前，时值仲夏。</p>

洛阳西苑的梧桐叶上还挂着晨露。</p>

刘备忽掷下笔毫，回头对李翊笑道：</p>

“朕欲微服访察民间官塾，卿可愿同往？”</p>

刘备一时心血来潮，想要看看私塾大规模铺设以后，有没有对民间整体人口素质提高。</p>

李翊拱手说道：</p>

“陛下有命，臣自当奉驾。”</p>

“然陛下万金之躯……”</p>

话未说完，刘备已摆手道：</p>

“不过寻常走访，何须拘礼？”</p>

“纵是微服，护卫不可不备。”</p>

李翊肃然道，“当知会子龙将军。”</p>

刘备捻须轻笑：</p>

“许仲康随行足矣，何必劳动子龙？”</p>

许褚是刘备的贴身护卫，而赵云的职权范围要更大。</p>

刘备便想着不必那么麻烦，只让许褚随行就可以了。</p>

“陛下。”</p>

李翊正色谏道，“子龙领中护军，护卫宫禁本就是其职分。”</p>

“纵不随行，亦当令其知晓。”</p>

言外之意，老刘你就算不带子龙，人家也得有知情权呐。</p>

人毕竟有着保卫宗室安全的职责。</p>

正言语间，忽闻环佩轻响。</p>

赵云白袍银甲，自廊下转出，抱拳道：</p>

“陛下，臣请随驾护行。”</p>

刘备皱眉，叹道：</p>

“朕此次出行，为得就是不想兴师动众，况人多眼杂……”</p>

“臣不带亲卫。”</p>

赵云不假思索答，“只以布衣之身相随。”</p>

李翊见刘备仍有踌躇，温言劝道：</p>

“仲康、子龙皆万人敌。”</p>

“有他二人随行，纵遇变故，亦可保万全。”</p>

刘备乃从之。</p>

……</p>

洛阳宫西角门外，晨光熹微。</p>

刘备一身青衫儒巾，李翊素袍纶巾。</p>

赵云白衣佩剑，许褚粗布短打。</p>

四人正欲策马出宫，忽听身后一声洪亮呼喊：</p>

“兄长！”</p>

刘备回头，只见关羽、张飞二人快步追来。</p>

关羽绿袍金冠未卸，腰间青龙刀虽未携带，却仍显威仪。</p>

张飞则是脱去了将军甲胄，换了一身劲装，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满脸兴奋。</p>

“兄长既是要出门，怎不叫上俺们？”</p>

张飞大步上前，一把揽住刘备肩膀。</p>

“自打您当了皇帝，咱们兄弟多久没一块儿喝酒走马了？”</p>

刘备失笑，拍了拍张飞的手：</p>

“三弟，朕这次是微服私访，不是去游山玩水。”</p>

“那更要带上俺们了！”</p>

张飞瞪圆了眼，“兄长如今是九五之尊，万一遇上不开眼的蟊贼，看俺老张一拳一个！”</p>

关羽捋须轻笑：</p>

“三弟说得是。”</p>

“兄长既微服出行，多几个兄弟照应，总归稳妥些。”</p>

刘备无奈，看向李翊：</p>

“子玉，你看这……”</p>

李翊微微一笑：</p>

“陛下，关将军、张将军皆是万人敌。”</p>

“若能同行，确实更稳妥。”</p>

赵云也点头：</p>

“有二位将军在，寻常宵小绝不敢近。”</p>

刘备摇头失笑，暗道你二人倒是会做人。</p>

“也罢，不过三弟——”</p>

他正色看向张飞，“你可得答应朕，此次出行，须低调行事，莫要惹出事端来。”</p>

张飞一拍胸脯：</p>

“兄长放心！俺老张今日只当是个哑巴，绝不乱嚷！”</p>

关羽挑眉：</p>

“三弟若能忍得住不喝酒，那才是稀奇。”</p>

张飞嘿嘿一笑，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p>

“二哥放心，俺今日只带了一葫芦，绝不贪杯！”</p>

众人皆笑。</p>

刘备看着两位结义兄弟，眼中暖意更浓。</p>

即便如今已是君臣之别，可这份兄弟情谊，却从未因权位而疏远。</p>

“走吧。”刘备翻身上马。</p>

“今日咱们兄弟几个，再当一回游侠儿。”</p>

张飞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时故意撞了一下许褚。</p>

“仲康，今日可别抢俺风头！”</p>

许褚闷声道：</p>

“张将军说笑了，末将只负责护卫。”</p>

关羽轻抚长须，含笑看着众人。</p>

“三弟，你方才还说要做哑巴。”</p>

张飞挠头：</p>

“哎呀，一高兴忘了！”</p>

刘备摇头失笑，扬鞭策马。</p>

“驾！”</p>

六骑并辔，踏着晨光，向洛阳城外驰去。</p>

“好一派繁华景象！”</p>

刘备勒住缰绳，甫一出宫，他便望见眼前车水马龙的街市，不禁发出感叹。</p>

街道两侧的商铺鳞次栉比，绸缎庄前悬挂的各色布匹在晨风中轻扬，酒肆门口飘来阵阵醇香。</p>

来自西域的驼队叮当作响，江南来的商船货物正从码头源源不断运来。</p>

谁能想象，这是曾经被董卓焚毁过的城市？</p>

张飞也忍不住慨叹：</p>

“是也，这可比咱当年在涿郡见的市集热闹多了。”</p>

关羽亦捋须赞叹：</p>

“不想洛阳恢复得如此之快。”</p>

“臣记得两年前随陛下入城时，这里还多有流民。”</p>

刘备颔首，转向李翊，表扬到：</p>

“李卿，洛阳能从董卓焚毁、曹操迁民的劫难中重焕生机。”</p>

“短短两年就有如此气象，卿功不可没啊。”</p>

李翊在马上微微欠身。</p>

“此乃陛下洪福，百官用命。”</p>

“内阁拟定重建方略，少府监督造宫室，大司农调配钱粮。”</p>

“更有万千百姓日夜劳作。”</p>

“臣不过居中协调而已。”</p>

李翊保持了自己一贯谦虚的态度。</p>

尽管他所做的这件事，只是他执政生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p>

但说到底，还是洛阳的底子太好了。</p>

四通八达的交通环境，注定了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p>

不是因为它繁荣才成为东汉国都，而是因为它地理位置好，才使得其能够成为国都。</p>

然后才有国家的政策倾斜，使之变得繁荣起来。</p>

李翊也只是利用了洛阳优越的地理环境，然后稍微进行一些区域规划。</p>

统筹好资源分配下去后，自然恢复得快。</p>

“走，咱们下马罢。”</p>

刘备等人将马匹栓好，改为了步行走路。</p>

来到南市街口，人群熙攘。</p>

刘备一行人在街边小摊前停下，品尝着刚出炉的胡饼和蜜饯果子。</p>

张飞一口吞下三个胡饼，含糊不清地赞道：</p>

“这饼子比宫里的还香！”</p>

关羽则慢条斯理地掰着饼，蘸了些芝麻酱，细细品味。</p>

刘备正笑着看两位义弟斗嘴，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啜泣声。</p>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墙角。</p>

衣衫残破，正用袖子抹着眼泪。</p>

刘备眉头一皱，快步上前，蹲下身温声问道：</p>

“小姑娘，为何哭泣？”</p>

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满是泪痕的脸。</p>

“我的钱袋被人抢了……那是阿奶给我买药的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