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灯河织梦，情溺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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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将白日的喧嚣尽数笼罩。街边商铺的灯笼次第亮起，星星点点的暖光在暮色里摇曳，宛如坠落人间的星辰。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白诗言的绣鞋不小心绊到裙摆，身子往前一倾。墨泯眼疾手快，手臂一揽将她稳稳带进怀里：“这么不小心，我的小娘子要是摔着了，我得多心疼。”

白诗言脸颊泛起红晕，伸手轻轻捶打她的胸膛：“还不是怪你，走那么快。”嘴上虽这么说，却主动往她怀里又靠了靠，汲取着独属于墨泯的雪松香。墨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眷恋地抚过她发烫的耳垂：“好好好，都怪我，那我走慢些，牵着我的小宝贝慢慢走。”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路过一家胭脂铺，白诗言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透过橱窗看向里面精美的胭脂盒。墨泯立刻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拉着她走了进去：“喜欢哪款，随便挑，我家娘子这么好看，自然要用最好看的胭脂。”白诗言有些不好意思：“别乱花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墨泯却已经拿起一盒胭脂，在她脸颊旁比划着：“你看，这款颜色多衬你，涂上肯定比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还美。”说着，不等白诗言反应，便掏出银钱付了账。

出了胭脂铺，白诗言抱着胭脂盒，心里满是甜蜜：“墨泯，你对我真好。”墨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软的触感让她舍不得松开：“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我心尖上的人。”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凑近白诗言：“我还有个更大的惊喜要给你，不过得等会儿才能看到。”

白诗言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镜湖般的眼眸里满是期待：“什么惊喜呀？快告诉我嘛。”墨泯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你只管跟着我走，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白诗言只好作罢，挽着墨泯的胳膊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时不时地偷瞄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却总是被墨泯笑着躲开。

拐过几条街巷，周围的人群渐渐稀少，前方出现一条幽静的小巷。墨泯牵着白诗言走了进去，巷子里十分安静，只有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细碎的银辉。白诗言下意识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墨泯立刻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轻声安慰道：“没事，我在呢。”她掌心的温度顺着交握的手传来，让白诗言悬着的心稍稍安定。

夜色如墨，将白日的喧嚣尽数笼罩，唯有街边商铺的灯笼散着暖黄光晕，在石板路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白诗言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光影，好奇心突然作祟，忍不住踮起脚，想偷看墨泯袖中藏着的物件。可还没等她看清，就冷不丁被她猛地拽进怀里。墨泯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眼睛，指尖擦过她发烫的眼角：\"先不许看。\"

\"又要搞什么神秘兮兮的？\"白诗言睫毛轻颤，扫过她的手腕，镜湖般的眼眸弯成月牙。自相识以来，这人总变着法子制造惊喜，从藏在糕点里的定情诗笺，到暴雨夜突然出现为她撑伞的身影，每一次都让她心跳漏半拍。

\"牵着我的手，\"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畔呢喃，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们来玩一个和星星有关的游戏。\"她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相扣，带着她缓缓向前挪动。白诗言顺从地跟着她的步伐，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墙角的青苔，裙角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

\"五...\"墨泯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时光。白诗言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那是独属于墨泯的体温，透过交握的手传递过来。

\"四...\"墨泯突然收紧手臂，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仿佛生怕她会消失。白诗言嘴角上扬，心中满是安心与期待。

\"三...\"墨泯的脚步顿住，白诗言差点撞上她的后背。她身上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白诗言能听到她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

\"二...\"白诗言忍不住笑出声，声音清脆如银铃：\"我猜一定是很美的东西！\"

\"一。\"墨泯的手如蝶翼般轻盈移开，白诗言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小巷里只有几缕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前方的石板路隐在阴影中，显得有些阴森。她下意识往墨泯身边靠了靠，疑惑道：\"墨泯，这......\"

墨泯却只是神秘地笑笑，握紧她的手：\"往前走几步试试？\"白诗言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她，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奇迹就在此刻发生，她脚下的石板路突然泛起柔和的光芒，像是被月光浸染的银河铺在了地上。光芒如涟漪般向前延伸，每走一步，前方的路便被照亮，宛如为她们量身定制的星光大道。光芒所到之处，石板上还浮现出细小的荼靡花纹。

白诗言惊讶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惊喜，镜湖般的眼眸倒映着流转的光纹：\"这是怎么回事？\"她转身时，发间的夜光沙琉璃瓶轻轻晃动，洒出点点微光。

墨泯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发烫的耳垂：\"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喜欢吗？\"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白诗言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白诗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喜欢，太喜欢了！墨泯，你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能想出这么浪漫的点子。\"她的声音里满是惊叹与崇拜。

墨泯得意地挑了挑眉，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眷恋地抚过她的脸颊：\"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愿意为你去做。\"随着她们的脚步，两旁的墙壁上也亮起了点点星光，宛如夜空中的繁星坠落人间。白诗言抬头望去，只见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墙壁上汇聚成各种图案，有绽放的花朵，有比翼双飞的鸟儿，还有相互依偎的人影。其中一对人影，分明是她和墨泯相拥的模样，惹得她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白诗言踩着发光的石板路前行，发间琉璃瓶随着步伐轻晃，忽然被一阵清越的铃音绊住脚步。抬眼望去，一座玉色拱桥横卧在粼粼波光之上，桥身缠绕的白鹭灯盏次第亮起，那些以银丝勾勒羽翼的白鹭雕塑，喙中衔着会呼吸般明灭的夜光珠，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将河面碎成千万片流动的星河。

\"小心台阶。\"墨泯的提醒裹着温热气息落在耳畔，她掌心贴着她的腰缓缓下移，在她裙摆即将触及石阶的瞬间，轻轻往上托了半寸。白诗言低头时，正看见自己的绣鞋踏碎了石板上的光纹，那些四散的光点竟化作流萤，朝着桥边的灯笼飞去。

桥两侧的荼靡灯笼像是感知到主人到来，金粉描绘的花瓣突然泛起微光。白诗言伸手触碰最近的一盏，指尖刚触到灯笼表面，缠绕的藤蔓纹便活过来般舒展，露出内侧题着的小楷：\"撷荼靡千朵，不及卿一笑。\"她脸颊发烫，转身时撞进墨泯含笑的眼底，她不知何时摘下披风，正用边角轻轻擦拭她指尖沾到的金粉。

河面突然传来细碎声响，数十盏发光莲叶从雾霭中浮出水面。那些莲叶边缘缀着夜明珠般的露珠，中央托着的昙花裹着银纹，像是月光凝成的薄纱。白诗言蹲下身，指尖悬在花瓣上方迟迟不敢触碰，却见最近的昙花突然颤动，银纹如活物般窜上她指尖，在皮肤表面绘出转瞬即逝的茉莉图案。

\"这些昙花叫'星泪'。\"墨泯不知何时在她身后蹲下，披风铺在青石板上隔绝凉意，\"生长在极北冰原的月光石缝隙里，每年只在恋人相拥的夜晚绽放。\"她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取下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叶片刚触到昙花，花瓣便如蝶翼般展开，溢出的香气混着雪松香将两人包裹。

白诗言转身时，墨泯已经单膝跪地，掌心托着的木匣自动弹开。里面的水晶项链在白鹭灯的映照下流转七彩光晕，最中央的心形水晶竟浮现出她的侧影，随着光影变幻而浅笑、垂眸。\"这是用能映照人心的幻晶打磨的。\"墨泯声音发哑，\"我看着它时，满脑子都是你。\"

冰凉的水晶贴上肌肤的刹那，河面所有昙花同时盛放。白诗言望着水中倒影，见自己鬓边银纹与昙花相连，而墨泯正低头亲吻她颈间的项链坠子，呼吸扫过皮肤激起细密的颤栗。那些白鹭灯突然齐声发出凤鸣，衔着的珠子汇聚成银河，在她们头顶编织出茉莉形状的星图。

\"墨泯...\"白诗言转身时被她抱坐在膝头，披风将两人裹成温暖的茧。墨泯的手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到了吗？自从遇见你，这里就住下了个调皮的小傻瓜，总在我想你的时候乱撞。\"她说着咬住她指尖，含糊道，\"现在撞得更厉害了。\"

拱桥下的河水突然翻涌，浮出一座用夜光沙堆砌的微型鹊桥。桥上的小人正在追逐，一个簪着荼靡，一个佩着白鹭，最终在桥心相拥时，所有光点凝成\"白首不离\"四字。白诗言眼眶发热，却被墨泯用吻封住了所有感动。

夜风掀起披风的刹那，白诗言瞥见石板路上的光纹延伸向远方，在尽头勾勒出她们携手而立的剪影。而墨泯的吻已经落在她锁骨，声音混着喘息：\"以后每个夜晚，我都要为你造一座新的星河。\"河面的昙花随着话音轻颤，将月光揉成碎金，洒在她们交缠的发丝间。

白鹭灯盏的清越铃音还萦绕在耳畔，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刚踏下石桥，一片浮动着珠光的轻纱便漫过脚踝。夜风掠过花海，数百盏形态各异的灯笼次第亮起，玉兔灯笼的红眼睛映着月光，凤凰灯笼的金羽流光溢彩，而最中央那盏足有半人高的灯笼里，剪影灯画着她与墨泯相拥的模样。

\"这些是...\"白诗言的指尖刚要触碰垂落的鲛绡，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掌心扣住。墨泯将她抵在灯笼架旁，雪松气息裹着轻笑扑在她泛红的脸颊：\"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先听我念。\"她忽然敛去笑意，垂眸凝视手中纸条，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蜜：\"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可惜小娘子不在身边，连月光都尝着苦。\"尾音落下时，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肌肤，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白诗言被她突如其来的深情模样逗得娇笑出声，伸手去抢那张金粉闪烁的纸条：\"哪有你这样篡改诗句的！好好的意境都被你...\"话音未落，墨泯突然松开手，她因惯性往前扑去，正巧撞进带着体温的怀抱。墨泯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发顶的茉莉，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明明是你先偷走我的心，现在倒学会嫌弃了？\"说罢，她故意贴近她耳畔，呼出的热气弄得她耳根发痒。

不等她反驳，另一张纸条已经在眼前展开。墨泯挑眉坏笑，语调轻佻：\"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若当时你在，定是惊起我心上的小...鸳...鸯...\"念到\"小鸳鸯\"时，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而且啊，说不定咱们还能...\"话没说完，白诗言便红着脸捂住她的嘴，却被她趁机含住指尖轻吮。

白诗言笑得直不起腰，两人的笑声，惊起花海深处几只夜蝶。墨泯趁机将她打横抱起，白诗言下意识搂住她的脖颈，绣鞋悬在半空轻轻晃动。脚下的光纹立刻化作层层叠叠的玫瑰，两侧灯笼如应和般齐声亮起，将前方八角凉亭照得纤毫毕现。亭中石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

\"张嘴。\"墨泯捏起一块桃花酥，在她眼前晃了晃。白诗言刚要咬，酥饼却突然消失在她唇边。她正要嗔怪，却被她倾身吻住。墨泯的指尖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含糊道：\"还是这样...唔...吃更甜。\"这个绵长的吻里，混着酥饼的酥脆与唇齿的温度，白诗言感觉整个人都要溺在这温柔里。

分开时白诗言脸颊绯红，墨泯却变法术般又掏出一张纸条，眼神突然变得炽热：\"你看这阕，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她故意凑近，呼吸喷洒在她锁骨处，\"依我看，这春宵啊，用来...\"白诗言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却换来她得逞的坏笑。

\"墨泯！\"白诗言又羞又恼地捶她肩膀，却被她握住手腕按在石桌上。墨泯低头咬住她耳垂轻轻一扯，声音沙哑：\"生气了？那我念正经的。\"她举起新的纸条，瞬间切换成深情模式，目光灼灼：\"曾经见过世间万千风华，直到你出现，才知何谓一眼惊鸿。\"念完，她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喃喃道：\"诗言，你就是我此生最惊艳的风景。\"

白诗言的心跳漏了一拍，镜湖般的眼眸泛起涟漪。墨泯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又展开一张纸条，语调再度变得轻佻：\"别人说'愿得一心人'，我偏要'既得一心人，余生要把你抱在怀里疼'。\"说着将纸条卷成小筒，轻轻戳她泛红的脸颊：\"你说，我这算不算比那些酸文人更直白？\"

花海深处突然传来水声叮咚，白诗言转头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升起无数发光的水泡。水泡破裂时，竟浮出用夜光沙堆成的微型鹊桥，桥上两个不足巴掌大的人偶正在追逐一个簪着荼靡，一个佩着白鹭。当人偶在桥心相拥的刹那，水泡同时炸开，化作漫天星子落在她们肩头。

\"这是...\"白诗言惊讶地抬头，正对上墨泯盛满星河的眼眸。她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还没完呢。\"话音未落，周围的灯笼突然变换颜色，暖黄转为梦幻的粉紫，花瓣形状的光纹从她们脚下向四周蔓延，所到之处，沉睡的昙花竟再次缓缓舒展。

墨泯抱着她走到湖边，水面倒映着她们交叠的身影。她忽然捡起一片飘落的花瓣，在白诗言掌心轻轻一按，花瓣上立刻浮现出金粉小字：\"你问我爱你有多深？\"不等她反应，又一片花瓣落在肩头，写着：\"比昙花的等待更久，比星河的流转更长。\"念到此处，她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眼中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白诗言眼眶发热，转身时撞进墨泯早已张开的怀抱。她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诗言，这些纸条我写了很久，每一句都藏着见你时，心跳漏拍的瞬间。\"说着，她从袖中取出最后一张鲛绡，上面的字迹明显比之前潦草，眼神却无比认真：\"若可与你共度余生，我愿弃了这世间所有风雅，只做你一人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