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金殿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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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图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那柄象征着回纥汗王无上权威、陪伴了磨延啜半生、由塞外名匠千锤百炼、镶嵌着宝石的——金狼宝刀!
那坚韧的、不知饮过多少敌人鲜血的精钢刀身!
在磨延啜这凝聚了所有生命力的最后一击之下!
在与坚硬岩石的猛烈碰撞中!
竟——应声而断!
“咔嚓——!”
半截带着华丽刀柄和璀璨宝石的断刃,旋转着飞了出去,“哆”的一声深深扎入远处的冻土!而剩下的半截刀身,依旧紧紧握在磨延啜手中,断口处闪烁着参差不齐的、冰冷的寒光!
巨大的反震力让磨延啜双臂瞬间失去了知觉,虎口彻底撕裂,鲜血淋漓!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向后仰倒下去,再次砸在冰冷的狼皮上!一大口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溅了扑过来的巴图满头满脸!
“大汗——!!!”巴图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他扑到磨延啜身上,看着大汗手中那半截断刀,看着他胸口那再次崩裂、鲜血狂涌的伤口,看着他死灰般脸色和迅速涣散的眼神,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金刀折了!汗王的象征…断了!
而就在这时!
那几头被巨响和血腥味彻底刺激到的荒原头狼,再也按捺不住!发出一声狂暴的嚎叫,后腿猛蹬地面,如同离弦的黑色利箭,带着腥风和死亡的恶臭,从不同的角度,朝着避风处内两个几乎失去抵抗力的猎物——猛扑而来!森白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巴图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被无边的绝望和最后的疯狂所充斥!他不再看垂死的磨延啜,仅存的左手死死握紧了那柄缺口累累的弯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咆哮:
“畜生——!来啊——!!!”
他拖着折断的右臂,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迎向了那几道扑来的死亡黑影!手中的弯刀,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劈向冲在最前的那头头狼张开的血盆大口!
最后的忠诚,以血肉为盾!独对群狼!
寅时的梆子声在空旷寂静的长安街道上空洞地回响,如同为沉睡的巨兽敲响丧钟。风雪似乎小了些,细碎的雪粒子被寒风卷着,打在金吾卫右街使衙署厚重的门板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衙署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和肃杀之气。
大堂之上,右街使张成,一个身材魁梧、面有虬髯的中年将领,身披明光铠,按剑而立,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他面前,肃立着十几名同样顶盔贯甲、神色各异的心腹校尉和旅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将军…真要…真要干吗?”一名校尉声音干涩,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那可是…宫变!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苏帅的玄甲军…还在皇城里…”
“闭嘴!”张成猛地低喝,眼中凶光闪烁,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诛九族?不干?你以为崔琰那老匹夫会放过我们?我们收的那些金子…那些地契…还有…还有帮东宫干过的那些脏事…哪一件不够砍头的?!现在太子被废!崔家要完蛋!下一个就是我们!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搏一把!”
他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崔公已经联络了北衙左羽林军中郎将王斌!还有长安、万年两县的团结兵都尉!只要我们右街使的金吾卫打开通化门和春明门!放他们控制的兵马入城!里应外合!”
“目标——皇城!甘露殿!”
“救出太子殿下!诛杀矫诏作乱的国贼苏定方!”
“事成之后!崔公许诺!你我皆是拥立新君的首功!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若是失败…”张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环视众人:“横竖是个死!不如拉几个垫背的!给老子想清楚!”
大堂内死寂。校尉旅帅们脸色变幻,呼吸粗重。巨大的利益诱惑与灭族的恐惧如同两只大手,狠狠撕扯着他们的心脏。
就在这时!
“报——!”一名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堂,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巨大的惊恐:“将军!宗正寺…宗正寺急报!废…废太子李亨…在牢中…用毒簪…自尽了!还…还留下了血书!指认…指认崔公是构陷逼宫的主谋!现在…现在血书恐怕…恐怕已经送到甘露殿了!”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张成和所有将校瞬间脸色剧变!李亨死了?!还留下了指认崔琰的血书?!这…这等于彻底撕破了脸!再无任何转圜余地!甘露殿那位震怒之下…
“将军!不能再犹豫了!”一名崔氏安插在军中的死忠校尉猛地拔刀,厉声嘶吼:“李亨一死!血书一出!我们和崔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等死吗?!”
“对!干他娘的!” “拼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最后一丝理智!被逼到绝境的将校们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凶光!纷纷拔刀!
张成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取代!他猛地抽出腰间横刀,刀锋在烛火下闪烁着刺骨的寒光,狠狠劈在面前的案几上!
“传令——!”
“右街使所属金吾卫——全体集结——!”
“目标——通化门——春明门——!”
“给老子——开城门——!”
“迎崔公义师——入城——!!!”
“清君侧——诛国贼——就在今夜——!!!”
随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金吾卫右街使衙署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刺耳的号角声和传令兵的嘶吼声划破了长安城寅时的死寂!沉重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刀枪出鞘声从衙署和附近的营房中疯狂涌出!一场席卷长安的滔天巨变,在废太子自尽的鲜血中,被彻底点燃!
殿内烛火通明,龙涎香的气息依旧,却再也压不住那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冰冷刺骨的杀意。御榻前,一方染满暗红血迹的白布被摊开在金砖地面上,上面那扭曲、怨毒的血字,如同厉鬼的爪痕,狠狠刺入每一个人的眼帘。
“父皇…儿臣…冤!”
“构陷…逼宫…皆…崔琰…主谋!”
“儿臣…受制…不得不…从!”
“今…悔之…晚矣…”
“唯…以死…明志!”
“望…父皇…诛尽…国贼…以…慰…儿臣…在天…之灵!”
“不孝…子…亨…绝笔!”
李琰斜倚在御榻上,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如同最上等的寒玉。他死死盯着地上那方浸透怨毒的血书,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胛和脏腑的剧痛,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丝。然而,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却燃烧着足以焚毁九州的怒火!冰冷!锐利!如同万载玄冰包裹着的地心熔岩!
李亨死了!用淬毒的银簪自尽!临死前,还要用这沾满他肮脏血液的“绝笔”,上演一出“以死明志”、“指认主谋”的戏码!好一个“冤”!好一个“受制”!好一个“诛尽国贼”!这逆子!到死!都在算计!都在试图用这污秽的血,将整个长安、将五姓七望彻底拖入地狱!更要让他这个父皇,背上“逼死亲子”的万世骂名!其心可诛!其行当剐!
巨大的愤怒如同狂暴的飓风,在李琰胸中疯狂肆虐!几乎要冲破这重伤之躯的束缚!他猛地抬手,想要将那方污秽的血书扫飞,手臂却因剧痛和脱力而剧烈颤抖!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高力士和太医令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上前搀扶劝慰。
就在这时!
“报——!!!”一名玄甲军校尉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连滚爬爬地冲进甘露殿,声音因为极度的焦急和愤怒而嘶哑变形:
“陛下!大事不好!”
“金吾卫右街使张成——反了——!!!”
“其部正猛攻通化门、春明门!意图开门!”
“北衙左羽林军中郎将王斌所部异动!长安、万年两县团结兵正在集结!打着…打着‘清君侧’、‘诛国贼苏定方’的旗号!”
“崔琰老贼…反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呜——呜——呜——!!!”
一阵急促而凄厉的号角声,猝然从长安城东的方向传来!穿透黎明前的死寂!紧接着,是隐隐约约、如同潮水般汹涌的喊杀声和兵刃撞击的铿锵声!
崔氏!终于狗急跳墙了!
李琰猛地抬头!眼中那焚天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可怕的杀伐决断所取代!他不再看地上那污秽的血书,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闪电,瞬间射向侍立在旁、如同铁塔般按剑而立的苏定方!
“苏——卿——!”李琰的声音沙哑、干裂,如同金铁在砂石上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和帝王的无上威严:
“长安…宵小…作乱!”
“给朕——”
“…杀——!”
“凡持械者——”
“…无论官民——”
“…无论贵贱——”
“…格杀——勿论——!!!”
“…朕…要这长安城——”
“…用逆贼之血——”
“…彻底——洗一遍——!!!”
“臣——领旨——!!!”苏定方须发戟张,布满风霜的脸上爆发出骇人的杀气!他猛地抱拳,甲胄叶片发出铿锵巨响!转身,按剑,大步流星冲出甘露殿!咆哮声如同惊雷,瞬间传遍整个皇城:
“玄甲破阵——听令——!!!”
“紧闭宫门——死守皇城——!”
“其余各部——随老夫——”
“…平叛——!!!”
“…诛绝——国贼——!!!”
铁血的战鼓,瞬间压过了叛乱的号角!皇城内外,最后的决战,在废太子自尽的鲜血与黎明的第一缕微光中,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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